那只可怜的猎物,所以最後我一定会自讨苦吃。
「我觉得是啊。」我这只不知好歹的羔羊仍然对着猛虎继续放肆,这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些玩笑话在未来会有成真的一天。
子豪没有回应,而是用牵着的手摩擦着我的手心,像是听了我的话觉得有些开心、又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般,他其实因为我的话而感到高兴,却又不想直接让我知道。
虽然这只是我擅自做出的揣测,但我想这是好强而不擅长撒娇的他做出的最大让步。
「我们这样算是约会吗?」我停下了玩闹这麽问子豪。
「哪里算?」我难得会被子豪吐槽,他又接着说:「全世界哪里找这麽没感觉的约会。」
「那以後都不要好了。」我装作有些失落的样子,不过其中也有几分认真,我觉得子豪最近说话有变得越来越狠毒的迹象,我不装一下怎麽说得过去。
「我也没有说不要。」子豪回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受到我的演技影响、又或是听出我真的有些沮丧,他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语气却软化许多。
「你知道吗?」我问,然後不等子豪回应便接着说:「感情真的好和假的好的区别。」因为我的问题没头没尾的,所以我直接省去了让子豪回答我知不知道的那道手续、直接问他问题,反正他的回答只会是「知道什麽」。
「什麽区别?」子豪疑问。
「就是如果哪天大家要盖你布袋、揍你一顿,我一定不会阻止,反过来说第一个打你的绝对是我。」我笑着说,虽然有些玩笑的意味在,但这时我的语气却讲得相当认真。
「那我道个歉好了,贤拜歹势啦。」子豪假装害怕地回答,同样是说笑的口吻。毕竟那种事情怎麽可能发生?就算有千亿分之一的机率成真了,我也一定不会是那「第一个」,因为他知道我一定舍不得。
「会怕就好。」我笑着说,我提那个问题的目的就是要稍微「威吓」一下他、让子豪知道我可是有亿万分之一的机率会反扑,不过这终究只是个玩笑罢了,他应该也是很清楚的……
「『贤拜』都不照顾人、反而欺负人啦。」这世界上就是有个人明明知道别人话语中的意思偏偏要用欠扁的方式回应,而那个人现在就在我的身边,除此之外他还强调着「贤拜」二字、一副我以大欺小的样子。
「那有你这样对待『贤拜』的吗?」我模仿他强调着同样的字词、笑着反问,然後故意在踏出下一步时高高抬起腿,我牵着他的手指向我早上因为他那「一手」而产生的整圈瘀青。
平常这种翻旧帐的事情我们经常玩,旧帐的比例大概是一比九十九,按照可恶的程度自然是我一、子豪九十九,只是大多时候就算把他那些胡闹的事情翻出来也一点用都没有。不过这次……
「不然回去後我去『贤拜』房间给你冰敷总行了吧?」子豪又一次强调着「贤拜」二字,他的语气听来像是不情不愿、受到逼迫一般。
这话乍听之下真是让人感到蛮不讲理,毕竟这圈瘀青可是拜他所赐、一般人这种时候都会乾脆地认错道歉才对,但我也很清楚这是好强的他面对我翻出的旧帐所做出的最大让步。
毕竟如果他真的没有半点歉意、毫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话,那在早上就不会问我:「有没有按摩擦药?」了。
更别说他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半点「不愿意」的样子,会说出那样的话语大概还是他那过强的好胜心使然,对此我也只能感到无奈、却不好去拆穿他这幼稚的举动。
「你在耍什麽北七。」明明只要他不那麽好强,我就有更多的机会能对他更好,但这家伙的嘴巴永远是那麽的硬。我觉得每次只要开始斗嘴,我的言行举止就会被他影响、一同拉低到小学生的程度。
「我哪里是。」子豪理所当然地否认,他只要一倔强起来个性就跟头牛一样。
「说你是北七就是北七,还敢顶嘴。」因为他的反抗,我开始想要强硬地说这家伙北七,虽然我这样的行为更像无理取闹、或像是小孩子会做的事,但反正子豪平常也没好到哪里去,我稍微幼稚一下也不为过吧。
「你才北七,你还……你最……」我强势的态度当然引起了子豪的反弹,他也开始胡说八道出一大串有的没的难听话,不过都只是玩闹性的。
然而不管我们讲的话是好是坏、又或是抱怨对方平常的「恶行恶状」,我和子豪的手一刻也没有放开过,只是偶尔讲到子豪平常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玩闹时,我会牵着子豪的手意思性地用手背撞他一下当作报复;
而他也会扯着我的手回打我一下,并且像如同以往一样否认他所有的过错,然後厚着一张脸皮笑着对我说:「你明明也很高兴。」
『我到底为什麽会跟这种幼稚鬼交往。』这个问题我曾无数次地拿来吐槽自己过,即使我明明很清楚答案,因为……『我就是喜欢这样子的你。』
我和子豪就这样牵着手、旁若无人地说说笑笑,直到宿舍的大门出现在我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