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好歹是法学生,为什么一点维权意识都没有?”喆喆训她,有些无奈。
“我现在只惦记我留下的花有没有人照顾,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多少年的情感都那么容易的丢了,还有什么是值得她争取的?
“可惜了你那么喜欢他。”喆喆黯然,讷讷道。
童馨笑她:“你又知道!”
只有自己知道。
平淡的日子溜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初冬天气,路边高大的法桐上还挂着没有被风带走的残叶。阳光很暖,但间或吹来的风还是凉飕飕的。
因为不忍看自己在空荡荡的家里形影相吊,童馨给喆喆打了电话,邀她和自己一起住。喆喆欢喜,拿了换洗衣服就匆忙来了。
晚饭后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喆喆嘴里嚼着苹果,含混不清的问她:“怎么以前你就没觉得自己一个人孤单呢?”
这一问,倒是把童馨问住了:是啊,以前怎么没觉得孤单呢?
大概是以前,心里总存着对路途的幻想吧。以前不论是不是还像当年那样爱他,可心里,总有他的一块位置,这位置,谁也替代不了。可现在,这块位置上的人已经不在了,留下的空缺就被孤单占据,蔓延全身。
童馨微笑:“大概是年纪大了,不像以前那样喜欢一个人的生活了吧?”
“为什么不找一个男朋友呢?”喆喆看电视,漫不经心。
“如果是他对我说这句话,或许我会考虑。”
没由来的,她想起一句词: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明天学校检修暖气管道,下午我不用上班,你计划一下,看明天我们去干什么。”
“和我去买衣服吧?律所光棍节有单身派对,我连衣服还没解决呢!”
“要什么样的衣服?”
“无所谓啦!也没什么明确目的,亮眼一点就行。”想起什么似的,喆喆突然激动不已:“小馨,单身派对啊!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去。”童馨淡淡回绝,“我不喜欢太吵的地方。”
“衣服的话,我原来做设计的时候做过一些样品,你看看有合适的没。”童馨从柜子里拽出一个大纸箱子,“随便挑!需要哪个拿哪个!”
喆喆闻言,鞋都没穿,就从沙发上跳到箱子边,兴致勃勃的翻找着,不时拽出来一件在身上比划:“小馨,这件怎么样?”
……
光棍节那天,喆喆早早的堵在图书馆门口,把她劫去了单身派对。
才进去没多久,喆喆就不见了踪影,童馨无奈,端着果汁,坐在角落里,给喆喆打电话。也不知怎么回事,喆喆的电话始终打不通,就在她心烦意乱几欲先走之时,竟有人过来搭讪。
童馨心烦,耳中也不安宁,便皱着眉头问那人:“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请你喝一杯吗?”那人轻笑,声音温软。
“不好意思,我不和陌生人喝酒,尤其是陌生男人。”
丢下这一句,童馨便离开了。
“有点意思。”那人轻轻笑了笑,便隐匿在斑驳的灯光里,不见了踪影。
第11章 与他的过去
“喂,李姐,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小童啊,你这都病了多久了?怎么还不来上班啊?”
“我……”
“自从你请假以后啊,路总就把你养的那几盆花送到我这来了,让我帮忙养着。可是你也知道,我不是个细心人,这几天啊,我看见那几盆花都病恹恹的。你看你要是不忙,就来公司把花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救活;你要是忙的话,我给你送过来,行不行?”
“李姐谢谢你了!我今天中午就去取,谢谢你。”
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李姐她已经辞职了呢?请假?难道他还想把她留在凌致?他这么做又为了什么呢?抱着这些疑问,童馨趁中午下班的时间,打车去了凌致。
正是午间休息的时间,公司里的人不多。童馨熟门熟路的走到了李姐的办公室,敲门,没有人应声。想着李姐应该去吃饭了,她索性推门进去,把窗台上半死不活的花装到带来的大袋子里,留了张字条放在桌上,就要离开。毕竟她下午还要上班,时间容不得她多做逗留。刚打开门,就看见路途面色冷峻的站在她面前。童馨假装没看见他,侧了身要走,却被他擒住胳膊,拽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童馨倚着桌子边,他背靠门,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对峙着。
终是她没时间与他干耗着,开了口:“你有事吗?”
“‘此后,不再爱你’是什么意思?”他正色,直直的看她。
“也没什么意思。”童馨轻笑,“大概就是感慨一下而已。”
“你要听吗?”童馨走到他耳边,轻轻问他。
他不知所措的从门口走开,转了几圈似乎要解释什么,可终于什么都没说出口,任她开门溜走。
他绝对不敢听——童馨笃定,才得以借此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