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显得是明目张胆地放水,舱门突然被打开了,管事跟他的两个保镖一同出现在门口。
“大事不好了,您快跟我来。”
“怎么啦?”他跳下床,边往外走边听管事解释:
“我们被巡逻队拦截了,他们要求登舰,大副正在拖延时间,但也拖不了多久。”
“你是说我们得藏起来吗?”
“不是您,是船长,他在通缉名单上,被巡逻队认出来就完了。”
他停下来。
颜北封!还“我办事你放心”“哥哥给你找的人绝对靠谱”,妈的,要是能过这一关,再让他见到雄虫,他绝对要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船长休息室就在舰桥边上,里面看着倒是不比他住的地方好到哪去,船长就候在门边,见他过来,笑得殷勤:
“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江璧西一时语塞。我看该怎么办?你是船长!我哪知道该怎么办!他扫视了一圈房间,把注意力落到办公桌后一个极大的立柜上面。
“把这个打开。”
船长臃肿的身躯拦在了柜子前面,笑得勉强:
“这个不能开。”
江璧西没功夫理他,抬手叫过自己的两个保镖。
“打开。”
健壮的保镖毫不费力地把船长推开,一把扯开柜门。
江璧西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绝望。偷渡两只雄虫,在通缉名单上,这位船长居然认为自己还有余力走私两千信用点一克的香料。
他必须想得很快。
“谁是大副?”
一只高大但身形佝偻的雌虫举起手。
“你有案底吗?”他觉得自己必须得问这一句。
雌虫摇摇头。
“等舱口对接完成了,麻烦你带人去迎接巡逻队,带他们把底层货舱全转一遍,尽可能多拖延点时间,如果他们问船长在哪,你就说船长正在寻欢作乐,还没看到你发去的提示消息。然后,你把他们带到这儿,告诉他们,我是船长。”
“是。”
江璧西跟雌虫面面相觑。“你还不走?”
雌虫走了。
他叹口气,接着看向周围的船员:
“你们有什么…比较艳丽,材质也好一点的衣服吗?最好是丝质的,还有……我需要一条丁字裤,没有这东西你们就等死吧。哦对,货物里有什么看着很贵但没用的装饰品,都拿过来。”
要求很怪,但雌虫们尽可能找来了他要的东西,等大家抱着东西回来时,江璧西已经脱掉外套,衬衫从裤子里扯出来,扣子也扯掉几颗,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几只雌虫发直的目光让他的刻薄程度直逼席长庆和陈东东。
“我很钦佩你们还有多余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但话说回来,这确实有可能是你们余下的三百年矿役里唯一值得回味的东西了。”
他在雌虫们垂下的视线里满意地把墙上的船长照片跟船长本人都塞进立柜里,指挥船员把装饰品摆到桌面和舷窗上,让这间休息室看上去更“雄虫”一点。接着,他从船员拿来的衣服里挑了几件比较暴露的,扔在地上,又精心把作为点睛之笔的丁字裤挂在笔筒上。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雄虫不声不响地跟着他过来了。
“这么破的货船里不可能有两只雄虫,你也得藏起来。”
如果说陈东东对雌虫深恶痛绝,他现在也忍住了没有发作,这让江璧西大大地松了口气。雄虫配合地挤进立柜里,只是拿阴冷至极的语气对船长说了一句:“别碰我。”
江璧西从保镖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和摘下来的终端一起交给雄虫,又冲船长伸出手。
“把你的终端给我。”
他合上柜子,想了想,又重新拉开柜门问:
“这间休息室里有屏蔽场吧?”
船长讪笑着摇摇头。他几乎要崩溃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扯着雌虫的领子问:你是走私犯啊!你藏着走私物,连个屏蔽场都不设吗?!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艘船上啊?
他努力克制情绪,转头求救保镖:“你们肯定带屏蔽装置了。”
感谢席长庆,保镖毫不迟疑地掏出了几个小小的圆球,并熟练安到了不会被巡逻队轻易搜查出来的位置。
接着,他把柜子锁好,在船长椅上调整出了一个放荡不羁的姿势,抬头看向这帮人。“你们还待在这干嘛?”
人群做鸟兽散。他看了眼桌上的提示灯,巡逻队已经到了他脚下那层甲板,他最后看了看两个保镖。
“你们是干嘛的来着?”
“安全官。”
“哦对。麻烦你们站到门外,等他们到了,装模作样地拦一下,就说我正在云雨,不便见客。”
巡逻队不见到船长是不会放行的。他们最终还是挤进了这间休息室,口中道着歉,视线已经扫向整间屋子,热源检测仪也滴滴作响。
江璧西瘫在椅子里,衣冠不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