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谢亭问他到底在说什么,万雁跳跃式发问:“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谢亭摇摇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既然刚才万雁不愿意说,那他就不问。
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他从来不逼万雁。
感到被敷衍的万雁不满的站在原地:“趁本少爷现在心情不错,快说。”
谢亭哑然,只说了一半:“我觉得你之前说得对,楚稚可能不是个好人,所以我很担心你。”
说着,谢亭脑海中闪过昨天宴会上,他和楚稚还有万雁打电话时那些他当时没有注意的声音,取回露台玻璃门钥匙后看到楚稚搂着万雁从露台出现,万雁脸上的指痕,还有莫名换了一身衣服,以及……他后来在垃圾桶发现的,沾着Jingye的裤子……一直到刚才楚稚把玩万雁脚掌的画面。
一幕幕都在印证他的猜想。
以他对万雁的了解,万雁是绝不会主动和讨厌的人发展出什么关系,那么剩下的就是逼迫。
想到万雁可能遭遇的事,他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之前只顾着忙自己的事,为什么没注意到万雁陷入的困境,为什么去欣赏他讨厌的楚稚,明知道他们俩的身份天然对立,却以为万雁要求他不要理楚稚是和小时候一样幼稚的拉帮结派;明知道他爱面子,还觉得他说不出楚稚哪里不好就是无理取闹;明明他昨天都说了是楚稚掐的,他却和其他人一样不信他。
不知道他都经历了多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鸿哥知道吗……
“你才知道啊?”万雁夸张的惊叹唤回他飞驰的思绪。
谢亭配合地拱手夸赞:“还是少爷你慧眼如炬。”
万雁毫不客气地受了,两人一路嘻嘻哈哈,就如几年前谢亭受不了万雁的撒娇痴缠,放学后陪他回家吃饭一样。
*
回到家,秦叔说楚稚走了。
万雁小小地松了口气,把脚洗洗干净,久违的和谢亭吃了晚餐。他有些兴奋,毕竟终于有人也跟他一样,发现楚稚不是好人了。
“玩什么手机,好好吃饭,”万雁不满谢亭偶尔回复信息,眼疾手快地收了他的手机:“喝点酒?”
谢亭无奈:“我要开车。”
万雁嘁了一声:“睡在这儿不就好了,我们家那么多房间。”
但他没像以前一样死缠烂打,由着谢亭以茶代酒,自己喝酒。
等万鸿回家,万雁也喝得晕晕乎乎。
万鸿把万雁从谢亭身上扒下来,揽在自己怀里:“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谢亭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没什么,我也玩得很开心。”
他看着万鸿欲言又止,想试探他是否知道楚稚和万雁的事,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一时竟无法开口。
万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谢亭最终还是没问,揪了一把万雁软绵绵的脸,跟兄弟俩告了别,离开万家。
他坐进车里,想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和明日的日程安排,惯常放手机的口袋却是空的,这才想起来手机被万雁没收了,只得下车回到万家。
因着对万家跟自己家似的熟,也不想打扰万家人,便动作轻巧地打开门,打算自助取回手机。
他记得,万雁把他手机放在……
谢亭从餐厅找到手机,正准备离开,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便往那边探了探头。
却看见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万雁闭着眼睛,歪歪的靠在万鸿怀里,似乎已经睡着了。他整个人被万鸿的身体笼住,在万鸿怀里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万鸿低下头,含住万雁的嘴唇。
那不是兄弟之间的吻。
任何人只用一眼就能如此断定。
这样的结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惊得谢亭不自觉连退了几步。
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自己家里了。
万鸿、楚稚,他们都对万雁?
他推翻了一开始的想法,既然有万鸿加入,那么有可能是以万鸿为中心的诱骗,对万雁的诱骗。
万雁那么傻,他知道什么?可能只为了不被赶出万家,就答应成为那兄弟俩的玩物。是了,是这样没错了,不然楚稚为什么要他“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看起来很阳光的谢亭,其实早已见惯了豪门中的肮脏事,从宴会那晚开始,他就对万雁的经历有了许多黑暗的猜想,此刻,见到小时候冷心冷面,却对万雁面面俱到的万鸿竟然对万雁也抱着那种心思,那些强行为万雁压下的黑暗成倍反弹。
他咬着指头,艰难地将那些丑恶的事安在天真娇蛮的万雁身上。
他不知在黑暗中枯坐了多久,熹微晨光射入窗口,照亮谢亭苍白的脸。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
谢亭再次来到万雁和楚稚的大学,和昨天一样停在大学门口,等万雁下课。
没想到又看见楚稚跟在万雁身后。
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