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高强度的脑力消耗,累得万雁一到家就倒头大睡,直到傍晚才醒来。
他抱着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凭着在这房子里生活了十几年的惯性,闭着眼往餐厅走。
才刚摸下楼梯,他就听见了哥哥与一个熟悉的声音相谈甚欢。
“……以后还得鸿哥多教教我……阿雁,你才睡醒么?”谢亭笑眯眯地望着睡眼惺忪的万雁,“还是像以前一样,小懒虫。”
你也一样,跟以前一样跟谁都能聊得开心——万雁默默吐槽。
万鸿转头,看见他皱了皱眉,沉声道:“阿雁,过来。”
万雁蔫蔫地看了两人一眼,尤其瞪了一眼对着他笑个不停的谢亭,笑什么笑!
万鸿本就气势冷肃,压低了声音时威势更甚,万雁不情不愿地蹭过去,顺手扒拉了两下头发,让自己的样子不要太傻。
万鸿让他坐下,不轻不重地责怪道:“光个脚像什么样子。”
万雁莫名挨说,心情不太愉快却又不敢跟他明着作对,低着头嘀嘀咕咕:“又不冷。”
万鸿略一弯腰,握住他的光裸的脚,入手果然一片冰凉,他挑了挑眉,斜眼看他:“不冷?嗯?”
万雁的冷脚被万鸿温暖而干燥的大手包在掌心,觉得熨帖又觉得怪异,他试图把脚抽出来,失败,嘴硬道:“嗯,不冷!”
大哥没跟他啰嗦,不顾他的挣扎,稳稳地握住他的脚,任Jing致可爱的脚趾在他手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直到秦叔拿了一块毛毯过来才放开,亲自把他包得跟条美人鱼似的。
万雁:“……”
这兄友弟恭的一幕把谢亭都看呆了:“鸿哥和阿雁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这一句话把两兄弟说得俱是一顿,兄弟俩默契地回想起那个荒唐而yIn乱的夜晚,没有搭话,沉默而尴尬的气息蔓延。
他说完也觉得气氛莫名古怪,笑着调侃了一句:“也就鸿哥降得住阿雁,阿雁在外面可是小霸王。”
万鸿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是啊,当年多亏了你在旁边看着他,不然他不知道要闯出多少祸,还不谢谢你亭哥?”说后半句时他看了一眼万雁。
我谢他个鬼!叛徒!
万雁翻了个白眼,没跟他说话,自顾自问秦叔今天吃什么。
谢亭知道他的性格,并不往心里去。他见主人家要吃饭,不再多留,起身跟兄弟俩告别。
“鸿哥,请柬我送到了,现在得回去跟老爷子交差,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万鸿点点头:“谢老爷八十大寿我们一定到。”
“阿雁,到时一起来玩。”谢亭歪过头,对万雁招呼道,微微下垂的狗狗眼清亮干净,被他凝视的人都会觉得他很真诚。
万雁见这叛徒还邀请自己这个众人皆知、众人皆不屑的狸猫去老爷子的寿宴,就算知道他这人有多八面玲珑,知道这可能只是表面功夫,他也被打动了一点,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送走谢亭,正好开饭。
万雁解开“人鱼尾巴”就要下地,万鸿一脸不高兴地走过来,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他抱起来,还没等他抗议,就把他放下。
万雁脚底接触的却并非冰凉的地板,也不是柔软的地毯,而是带着温度的拖鞋。他低头一看,自己正踩在万鸿的拖鞋上,万鸿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又抬头看了看对方不假辞色的脸,想到上次他给自己贡献的80点,缓缓勾起嘴角。
看来他完全把大哥迷住了。
万雁得意洋洋地穿上拖鞋,跟大哥一起去餐厅吃饭。
上了饭桌更闹腾。
“我要吃那个,你夹给我。”
“怎么跟哥哥说话的?”万鸿把万雁瞪得脖子一缩,却在万雁要放弃的时候给他夹了他要的菜:“吃饭,不准作怪。”
经过试探,万雁确信他大哥是真的迷上他了,两条腿在桌子下面前后晃悠,蹬鼻子上脸的一会儿指使万鸿盛汤,一会儿又指使他给自己剥虾。
得意忘形之下,还拿脚轻轻踢万鸿的小腿。
万鸿眼神一暗,却没制止他。
他就像在接近警惕性极高的猫咪般,任劳任怨、予取予求,只为等待,最后可以肆意掌控、蹂躏他的时刻。
*
很快到了谢老爷子八十寿宴那天。
万雁本想跟万鸿一起去,好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瞧瞧,他现在还是万家掌权人承认的万家少爷。
奈何万鸿临时有事要处理,得晚些,他这几天被万鸿的有求必应惯得有些无法无天了,现在没得到想要的,就垮着脸,把不开心三个字写在脸上,万鸿正忙得焦头烂额,让他等着。
万雁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一转,有了更好的主意,他提议道:“楚稚今天要去吗?我带他吧,他应该很少去这种场合,好歹也是万家人,得学学。”
万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个人都知道万雁和楚稚水火不容,作为大哥的他当然清楚这一点。楚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