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谈天说地,插科打诨,禾也看着他们,眼睛突然红了。
“怎么了这是?”坐在禾也对面的章白最先察觉到异样,急忙询问。
“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再开学之后,咱们就不在一个教室了。”禾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嗨,咱分班了又不是毕业了,就是多走两步的事儿。”郭舟安慰她。
韩憾端起杯子喝一口饮料,盯着禾也,“你倒是提醒了我件事儿。”
“什么事儿?”
“我会盯着你的成绩不放的。”韩憾非常冷酷,毫无感情。
“我靠你是个魔鬼吧!”禾也突然炸毛,又转头看向其他四人,“我出钱,你们谁把她解决一下?”
四个人都戏Jing上身,充耳不闻,邢卓赶忙给自己倒水,章白和郭舟商量着要去拿水果,陆彧拿着筷子埋头吃rou,仿佛都忙得不得了。
“我靠你们四个还能不能行了?这么快就抛弃战友?”
“我没有你别带上我!”郭舟最先否认。
韩憾气定神闲的拿着剪刀熟练的剪着rou,又拿夹子一一放进他们的盘子里。
“我惹不起。”陆彧非常坦诚。
其余三人也非常配合的点了点头。
禾也愤恨的夹起一块rou塞进嘴里,“没出息吖没出息,咱几个人没一点儿出息…”
刚刚有些低落的气氛烟消云散,几个人又开始天南海北的侃大山,韩憾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露出了几不可见的微笑。
陆彧察觉到了韩憾嘴角的笑意,低头轻笑,谁说飞翔的伊卡洛斯,不可以变成守护的炽天使。
韩憾一大早候机的时候,收到了好几条的短信。
陆彧和禾也询问她是否抵达机场,嘱咐着到了要和他们联系报平安,西可没有说的很直白,只是和韩憾讲要多给她发些照片,让她也欣赏一下大海。韩憾一一回复,mp3里的音乐刚切换到下一首,传来了登机的通知。
韩憾背起书包,起身登机。
打开遮光板的时候,韩憾放下手中的书,想起昨天禾也回家时和她说的话。
“我们好像有很多要好好学习的理由,为了考个好大学,为了出人头地,可我总觉得,韩憾,你认真学习的动力似乎是为了离开。”
《小王子》里说,如果你想造一艘船,千万不要鼓励人们去伐木,去分配工作,去发号施令,而是要教会他们去渴望大海的无垠和高深莫测。
韩憾需要一艘船,一趟高铁或者一架飞机,什么都好,只要能带她远离老城,越远越好。
越远越好。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落地,韩憾拿到行李后,打车奔向民宿。
她特意选了在海边的住处,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浩瀚无边的大海,海浪翻涌至沙滩,扬起白色的泡沫,太阳挥霍着满身的炙热,韩憾伸了一个懒腰,久违的惬意自在。拿起手机给爸爸报了平安,给西可几人一一回了短信,拿着相机出了门。
韩憾光着脚漫步在海岸,海水打在脚上抹去了她的足迹,韩憾像个小孩子一样,同细沙和泡沫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她突然想到那句歌词,“可是有谁能让自己的脚印,留在海面上。”
无人可为。
风从海面吹来,韩憾迎风而立,任咸腥的海风吹乱她的头发。海鸥在天空自由自在的翱翔,偶尔会有轮船经过,韩憾戴着耳机,就这样在海边一直坐到下午,直到天空氤氲起一片温暖的橙红。
傍晚时分最是热闹,路边的大排档开始营业,身为海鲜爱好者的韩憾馋的不得了。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的小店解决了晚餐。禾也打来电话时,韩憾正拿着相机,记录着夜晚的海景。
“你今儿都去哪儿玩了?”
“在海边坐了一天。”
“你没事儿吧你,走这么远就在海边儿坐一天,也太浪费了!”电话那头传来禾也的吐槽声。
韩憾轻笑,“所有乐于挥霍的时间都不能算作是浪费。”
“得,你这声音里字字都透着雀跃,我就放心啦,我明天就去画室了。”
“不是说要休息几天吗?”
“别提了,我今儿去看画展了,灵魂受到暴击,决定好好学习,重新做人了。”
“行,还有所觉悟。”
“我妈从今天早上就开始忧伤,我要是没和你分一个班可怎么办,我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让阿姨放心,我会盯着你的。”
“我也是这么说的,我妈才安心。我觉着我在我妈这心里得是个什么形象,才能让我们家老太太郁闷成这样?”
禾也的话让韩憾终究放肆大笑,伴着风声和海浪声,是她最惬意的理想主义。
挂断电话,韩憾沿着海岸走回住处。夜晚的大海不同于白昼,夜幕之中的海洋深沉而静谧,漆黑夜幕中倒映着月色,群星闪烁,很多人觉得夜晚的大海恐怖,韩憾却更觉着有安全感和希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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