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游戏(5)
从镇上回来的路上,Gareth看到了一个重金属音乐演出的广告传单,时间就在当晚,地点是学生活动中心的演出厅之一。他说他很想去。我对重金属完全没兴趣,但是Gareth当时挺喜欢,考虑到他毕竟算是我的客人,我答应陪他去看看。
我打电话问了几个朋友,希望有其他人能一起来,以防我觉得太无聊,但是大家都完全不感兴趣。Thomo下午跟在南安普顿市里遇到的朋友跑掉了。最後只能我一个人陪Gareth去。
我记得晚上大部分时间,我都在靠着墙,一口一口喝着劣质塑料杯里几乎温热的啤酒,心里希望台上的乐队能表演一首我听过的歌。Gareth反而兴致很高。他并没有跳舞——我完全想象不到他放下架子跳舞的样子——但他明显非常喜欢乐队演奏出来的所谓音乐的噪音,还能从里面找到节奏。平时有些怕生的他,竟然和吧台附近的几个男生聊得很热络。他和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後和其中一个人一同消失在了男洗手间。难道重金属和gay之间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必然联系吗?
在我百无聊赖地晃着手里的啤酒的时候,一个高高瘦瘦、穿着黑色紧身裤的女生来到我面前,开始跟我搭讪。她长得不错,脸上有雀斑,一头金色的卷发,有一颗门牙缺了一小块。我跟她聊着天,不管我说什麽她都笑,让我觉得很开心。她脑子里完全是空的,但她很喜欢自己的「单纯」。我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瞄着她的胸部。她穿着一件黑色紧身T恤,上面印着一只卡通僵屍和一个乐队的名字。她的胸很小,但在紧身T恤的作用下还是显得凹凸有致,字母都被撑到变了形。我开始考虑和她偷偷溜到什麽地方去——我女朋友Kaz一定不会发现的——这时Gareth加入了我们。
不知道为什麽,Gareth总能够把女生吓跑,我之前几个女朋友都领教过,这个女生也没能幸免。他跟她们说话时的表情,还有跟我说话时的语调,都会让她们觉得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外人。所以,在Gareth出现了之後不到30秒,这个女生就消失了。
他说他已经听够了,可以回去了。我如释重负。我到这里後30秒就已经听够了。
在回大学宿舍的路上,我给Kaz打了个电话。她的声音满是迷蒙睡意,让我觉得很有罪恶感,有些懊悔吵醒了她。我问她想不想吃披萨或是中餐,我买了带回去。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
然後她气若游丝地说:「Seb,不用了,我实在太累了,大概是发烧了。我需要好好睡一觉。抱歉……」
我说:「我还是上去吧,你听着——我很担心你。」
她说:「不用。」然後又停顿了一会儿,说:「不用,别担心,亲爱的,我只是很困,药劲儿上来了。」
我假装笑了几声。
她继续说:「我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今晚……今晚你能不能再跟Gareth挤一晚?我今晚需要好好睡一觉。」
我说:「当然没问题,但我更希望身边是你。」
她说:「哎呀~Seb,你真甜~我也希望呀,但我真的很不舒服,只想静静躺着。我明天再见你吧。」
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只听到她已经挂上了电话。
我很担心她。我对自己刚才想要跟金发女生偷偷打炮的想法感到十分愧疚。Gareth想要吃披萨,於是我把钥匙给了他,自己跑到楼上去看望Kaz。
我到了她的公寓,敲了敲门,结果敲了好一会儿才透过结了霜的窗子看到她缓慢地来开门,身上穿着睡袍。她的室友好像都不在。我又产生了愧疚感:这次是因为迫使她起床来开门。她看到我,笑了一笑,但动作十分缓慢笨拙,彷佛喝醉了一样。
她说:「Seb,我说了……我没事。」
我说:「你没事才有鬼,明明病成这样。」
她的睡袍微微张开了一点,露出了她美好雪白的小腹和一点Yin毛。她说:「我知道我病了,但我不喜欢在这幅模样的时候身边有人。」
我费了一番唇舌才说服她让我进去。我们去了她的房间,她脱去睡袍回到了床上。我坐在旁边,轻轻揉着她的腿。她看着很困,很柔弱,但不知为什麽我感到非常饥渴,非常想要压到她身上。我拼命克制着跟她求欢的慾望,因为实在太不合适了,而且她本来就总是说我「只会用睾丸思考」,我并不想坐实这一骂名。
我大概陪了她一个小时左右。她很快就睡着了,我陪在一旁以防她醒来需要什麽。等她看起来已经睡熟了,我悄悄起身,关了灯。我本来想睡到地上,但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尊重她的意愿,离开了她的公寓,回到了我自己的住所。
希望Gareth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