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淮从始至终笑着看着她,眼底平平淡淡一片,却叫被看的人觉得专注。
乔熙自然也感觉到了,她脸一红,默默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解释:“皇帝可听懂了?”
“大约吧,还是要等明日,母后亲自示范朕才能完全领会。”
乔熙难得被容淮捧得这般高,于是忘记刚才的羞赧,更开心了:“那是自然,明日咱们有一晚上的时间。”
她的话是不假思索而出的,并没有想到有任何不妥。
而容淮一愣,眸色低晦昏暗,语调模糊:“有一晚上的时间?”
乔熙觉得,自己这位便宜儿子的语气有点不对劲。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冬儿捧着食盒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太后娘娘,奴婢把枣糕给你拿回来了。”
在乔熙身边待久的人,都渐渐变得同她一般没规矩。
冬儿说完这话,拨开厚厚的珠帘走进去,才看见坐在乔熙身边的容淮。
她脚一顿,脸一白,登时就跪了下去:“参加陛下。”
那盒枣糕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乔熙眼疾手快,马上拿过她因手抖已然拿不稳的枣糕,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乔熙一边打开食盒检查自己的枣糕,一边好笑叹气:“陛下性格温和,不会和你一般计较。”
冬儿没吭声,默默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九至尊。
若是放在与御书房,容淮身边有奴婢敢这般莽撞,他必定是会叫人乱棍打死的。
可是此刻,他看着乔熙像只猫儿似的看着吃食,一双眼睛亮的像是掺了月光湖水。
他难得起了几分好心,温声道:“自是无妨,平身,出去吧。”
冬儿如释重负地起身,只是双脚还在打颤,哆哆嗦嗦地往外走。
内室又只剩下乔熙和容淮两个人,乔熙将两块枣糕端端正正地放在一旁,之后才将剩下了四块放在自己和容淮面前。
“皇帝尝尝吧,这枣糕放了阿胶,用了蜂蜜和百合,味道甜而不腻,趁热最好吃。”乔熙语气带着几分高兴。
容淮觉得好笑,不过就是一份吃食,哪里至于高兴。
“既是不宜冷食,母后为何另外留下两块?”他拿起银箸的筷子,在动筷之前,这般问道。
乔熙用手捻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是留给冬儿的,她怕你,估计是不敢进来了,等等你走了,我......哀家就把这个给她吃。”
“母后和奴婢倒是相处融洽。”容淮的语气平淡,带着一丝丝说不出的意味。
乔熙难得正色:“冬儿是哀家的妹妹,不是奴婢,哀家以后还要给她找户好人家嫁出去的。”
容淮看向乔熙,清雅的面容有几分温色:“母后和朕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乔熙想说:容淮,你也和我所认识的所有位面都不一样,你目前最像个正常人。
但是这话,她自然不能当着容淮的面说,于是她只是笑着道:“哪里不一样?”
“母后心善。”容淮这般回答。
乔熙不觉得这是什么谥美之词,毕竟乔熙从来没有将善良这种属性往自己身上套过。
于是她笑得狡黠如狐狸,用柔的不能再柔的声音说:“倒是没有人这般夸过哀家,哀家从前未出阁的时候,众人都对我父亲说,我是姝色倾城......”
乔熙腰肢塌下一个凹陷,整个人都凑到了容淮面前,两个人的鼻间只差一点点就能碰到,偏偏她的面容异常无辜:“皇帝觉得这话如何?”
于是那少年天子看着自己娇美的母后,面容从耳根处一路红到了脖子以下。
他沉默很久,开口时嗓音沙哑得不像话:“这话甚对。”
乔熙笑得像小猫一样:“玩笑话而已,等皇帝的后宫有了妃子,必定是比哀家娇美万倍的。”
容淮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会,母后必是最美的那个。”
乔熙欣慰地看着他。
两个人说着话,有菜肴陆陆续续被送进来。
这顿晚饭,吃得很融洽。
乔熙时不时冲着容淮笑,若即若离的距离,足够叫本就对自己有好感的少年在离开时心跳紊乱。
再如何心机深沉,也不过是个初次心动的少年人罢了。
......
乔熙打定主意,要在正月一日的夜宴上勾引当朝天子。
而
这一天,乔熙以庆贺年关为名,免了后宫众人每日的晨昏定省。她连两位太妃的牌局都搁置了,一门心思开始准备晚上惊喜。
她整个白天都待在房间里,开始细细地修饰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乔熙在现代社会练的是芭蕾,后来获得影后的那个角色里,就有一段叫人津津乐道的舞蹈。
她的跳舞自是不必说,是一等一的漂亮。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