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台。潘志一开口就是要开两天的房,司谣瞅了眼他,没说话。
感觉有点渴,趁着姚竞元他们还在办理开房手续,司谣去贩卖机那边,扫码买了一瓶水。
回来的时候,被潘志叫住了。
“小姑娘,你那个水给我一瓶,我也渴。”
司谣盖子拧开一半,抬头想了想:“酒店房间里也有水,你可以上去喝。”
“别这么小气嘛,”潘志的神情比刚才轻松多了,笑眯眯打量她,“我都配合你们采访了,不能连瓶水都不给吧?”
高围:“给他吧。”
忍了忍,司谣小小“哦”了句,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开了盖的水递过去。
刚伸手,潘志握住了瓶口,连带也碰到了她抓着水瓶的手指。
司谣浑身一滞,迅速抽开了手。
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没忍住,她背过手使劲蹭了蹭裙子。
“我这个又不是故意的,”潘志注意到她的动作,气笑了,“啥意思?嫌我脏呗。”
司谣:“……不是。”
她的脖颈都憋红了一片,气的。
总算熬到上楼采访。
几个人到潘志的房间里,继续下午的采访。
也许是总算有了清静,潘志的态度也放松了不少,问什么说什么。
“还能因为个啥?”他说,“肯定是被班里同学欺负了,想不开。”
姚竞元:“她有跟你说过是谁吗?”
“这我哪个知道?男生呗,”潘志掸了掸烟灰,“想对她做那种事。”
司谣一顿,下意识顺着问:“哪种事?”
“还能有哪种事?这个不懂?”潘志看她紧张的表情,一副受了怕的样子,于是流里流气问了句,“小姑娘,你这么胆小,你的领导还派你出来?”
司谣差点炸了毛。
被旁边高围用眼神示意了下,她愤懑抓着笔,忍耐住了。
潘志说,潘小玉有本日记,她出事后,学校把她宿舍里的东西寄到了他这边,他给随便放起来了。
姚竞元:“能让我们看看那本日记吗?”
“大晚上的,明天吧。”潘志压根不想回去,“你们吃饭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吃饭。”
今天还算有收获。等司谣跟着他们下楼吃了饭,一行人又回了酒店。
临到房间,她刚要开门进去,被隔壁的姚竞元叫了一声。
“对了司谣,”姚竞元简扼说,“晚点来我房间里一趟。”
旁边,潘志用奇异的目光地看了一眼他俩。
司谣都习惯了,点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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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总算有了大进展。
等第二天潘志回去拿了日记,司谣跟着他们一起翻了翻,才知道潘小玉一直在被班里另一男生欺负。
而潘小玉和其他几个女生都是一个宿舍的好朋友,平时家里也不太管,各有各的烦恼。
正处在青春期的年纪,敏感又容易遭到创伤。
司谣他们又重新去了趟村庄,找到了那个活下来的女生。
有了方向,这次的采访顺利不少。
平时一起生活的几个女生,彼此都有了很深的依赖。烦恼很多,在老师和家人那里得不到任何情感上的沟通,最终约好了一起自杀。
一切水落石出。
当晚回到酒店,四人一起连夜理了素材。
“这个还可以继续深挖,咱们的主题就定成……青春期的内心世界,”陈学林说,“明天我们再去一趟学校。”
桌边,司谣趴在电脑前,还在导入今天拍的采访视频,满脸困顿地“嗯”了句。
来威城三天,她每天都累到了趴下就能睡着的地步。
连晚上给简言辞打电话,也都没说几句话就困了。
司谣看了眼导入的进度,大概还有四十分钟。
她拿起手机,又放下,把脸埋进了臂肘。意识模糊的前一秒,迷顿心想。
等回房间了再给简言辞打个电话。
旁边,三人正忙着,忽然桌上响起嗡鸣声。
高围做了这么多年新闻,早就习惯了盲接电话,边看电脑,顺手就给接起来了:“喂?”
那边静了须臾。殪崋
“你找谁?”高围看了一眼,“谁的手机?”
下一刻,那边才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语气极淡:“司谣呢。”
不知怎么,高围居然感觉慌了下,忙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她同事。司谣,你电话。”
叫了两声,司谣迷糊应了句,没醒。
想推,她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刚被碰到就缩到了一边。继续睡。
“司谣她睡着了,”高围解释,“别误会,我们几个都在忙工作,她太累了,就在边上睡着了。”
顿了一顿。男人又淡淡开口:“让她接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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