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不成完整的话。
又是胶布又是绳子,佳慧也被弄得不知所措,手忙脚乱想要解,才发现绑绳几乎是死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开一个。
不是办法,她立刻冲到厨房,找到一把锋利的切刀,这才将绑绳切断。
这一耽误,等手脚重获自由,已经寻不见白颖的身影。
「人呢?」几个房间找过,都没看到人。
「应该跑出去了。」佳慧沉顿片刻,被冲击后的思绪恢复过来,此情此景,她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妻子的询问,我叹了一声。
「说出来你也不信,颖颖打算强行跟我发生关系。」
妻子愣住了,跌坐在床沿:「这太荒唐了。」
「如果不是你回来及时,她有可能就做成了。」捂着胸口,那灼人的气愤,被亲生女儿反向强奸,实在是惊人的噩梦,好在这噩梦终于过去。
原以为女儿是事情败露,惊慌失措下逃避,但在小区附近寻不到人,大院老房那边问过老父,也没见到白颖。久病的老父关心孙女,而我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这苦只能自己品尝,无论如何,也不能吐露一个字,我不能让他亲眼见到白家垮掉。
必须要找到白颖。然而,遍寻无果,我们知道问题更加严重,她会不会再出问题,甚至…想不开?胡思乱想之下,原本心里的怒气,那,满腔的说辞,消了大半,到底是身上掉下的肉,我们夫妻还是心疼的,再大的事,先找到人吧。
妻子提出报警,我当即阻止,找人只能低调,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影响太坏了。不到最后,我不想让公安介入,托人寻找,也只说孩子和家人闹别扭。
找了一夜,寻不到人,又找了一白天。还是没消息。白颖仿佛人间蒸发。
直到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听到女儿现在在医院里。
我们两口子这才缓了口气,但麻烦还没有过去。
(五)
在医院看到女儿,她像是一只蜷缩的刺猬,团在病床,眼神里充满不安。
从医生口中得知,女儿离家后是躲在附近尚在装修的商圈店铺,第二天被装修人员发现,人当时处于昏厥状态,打了120。
「送来的时候,有轻度低烧,不透风,闷热导致她最终昏厥,现在已经吃了药,上午的检查状况,其他指数大体正常,身上也没有外伤。」医师看了我们一眼,「护士哄了很久,才问出你们的联系方式。」
「她现在能出院么?」有些话,不宜在医院,家事还是在家处理,医院人多眼杂。
「随时可以。」医师又补了一句,「另外,我建议,最好还是给孩子挂个精神科或者寻求找心理咨询。」
我和佳慧面面相觑,情况似乎比想象还要复杂。
回去后,女儿表现得很沉默,偶尔眼神里飘忽的恐惧,愧疚,或者其他,但再也没开口,就像是个自闭的儿童。为此,我们不得不先办理休学,并且找到心理方面颇有研究的女性心理专家,这其实冒着风险,涉及心理,必然会有所接触,但这事不能拖着不解决,彼时的政客们都想培植自身的人马,尤其处于首都,我这个位子随时有人想要顶替。不能拉拢就想办法换人,步步为营,处处算计,女儿这件事,就等于在我身边埋了一颗定时炸弹。我只能想办法拆弹。
事后的梳理,我和佳慧基本能确定,女儿是偷拿家里的安眠药,下在茶水里,茶叶的味道盖过药的苦味,以我们夫妻面露的高压力工作,有时会出现睡眠问题,不得不借用药物强行入睡,家里备了一些。
女儿不确定适用量,担心下得太多会损伤,只投了半片的用量,这也是我只昏睡不到半个小时便被惊醒的原因。她的目的明确,但导致她采取这么极端做法,不免让我们夫妻感到惊悚,倒是夏医师给了我们答案。
「综合项目测试和CT、核磁共振,能排除遗传或突变,她不是神经症患者,至于精神方面的状况,研判她不存在精神障碍,说直白点,她不是人格分裂。之所以她会表现很反常,是因为她有很比较严重心理疾病。」夏医师给出结论,「心理出了问题,造成行为异常,必须要进行疏导和治疗,否则长此以往,她可能越来越严重,后期不排除演变为精神疾病。」
「心理疾病,能说具体点么?」
「心里疾病,有很多分类,你们女儿主要集中在情感障碍还有情绪综合症。」夏医师进一步解释。情感障碍,主要是女儿在父女、母女的情感认知上存在较大的偏差,由此衍生出对我的幻想性依赖,本质上还是一种情感需求,至于情绪综合症,她正处于心智不成熟且敏感的时期,对父母积累的情绪在沉默中不断积压,才会刺激她做出极端的行为。
「恋父也是情感障碍么?」女儿不是患精神病,这让我松了口气,可是严重的心理疾病,同样轻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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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青少年都存在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