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后,白颖也跟着上来,表示要一起去。
我眉间一蹙:「不陪孩子?」
「兄妹俩和萱儿玩得挺好,家里有这么多人。再说,还有妈在呢,交给她带,没事的。」白颖道。
「你心还真大。」我也懒得废口水,随她了。
又是婆媳又是姐妹,郝老狗的私生子女还能交给原配带,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开出一段路,我有些不冷不热:「你跟李萱诗聊什么了,她在日记里这么写你,在长沙你都直呼其名了,现在又好得跟姐妹一样,一个上午的功夫,你又改叫妈了。」
「我们就聊些家常事,她要打听你的态度,我不得装得亲近些,你在李萱诗面前叫她妈。我这也是随你叫。」白颖解释道,「她怎么看我不重要,日记的事情,婆说婆有理,我和郝江化的糊涂事,一开始是郝江化害我,她已经嫁过去了,她也有为难的地方,我呢,也有我的责任。」
「难得,你还给她开脱。」一声哼笑。
「这不是开脱,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有我错的地方,所以需要反思。」白颖沉声道,「我妈教训过我,不能推卸责任,如果老是觉得自己是受害人,满肚子委屈,责任全是郝江化或别人的,那就是反省不够,现在我认识到错误,不会逃避去推卸责任。」
「李萱诗再怎么样,她也是你的亲妈,再恨再气,也必须承认这一点,法律上也没有断绝亲子关系的说法。老公,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离婚,这是我的态度,我想努力挽回你,虽然这很难…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我就必须放下过去的一切,她还是我的婆婆,我还得叫她一声妈。」
「说这些,不是要你理解,而是我不想因为我对她的态度影响到你。你有你的看法,我不能让你因为我的错误去恨她。可能,她也后悔了,也跟我一样想要挽回,如果你再给她一点时间…她是能回头的。我瞒着你,跟她瞒着你,出发点都是害怕你知道…一开始就错,越隐瞒就越错得多,错得离谱…」
「你放心,不该说的,我没说,她不知道你会对付郝江化,算计郝家,但想她肯定有猜测,郝江化也一定这么想。」
「原本我这次回来,是想学小卒子过河,在郝家卧底,找到把柄,再想办法对付郝江化。我妈说我这是昏招,是羊入虎口,让我不要瞎搞事,乖乖听你的话。老公,我以后都听你的,绝不胡闹,好不好?」白颖的眼里满满都是羸弱者的期盼。
「你知道就好。」我淡淡一叹,这话呀,模棱两可。
沿途的风景,美么?不重要,谁会在意沿途的风景。再美,也美不过抵达目的地见到的那一瞬,心旷神怡。
白颖的美貌,美么?不重要。谁会在意旧人的光鲜。再美,也美不该眼见郝家陨落群芳啼哭时,彼岸花开。
左京的冷淡,让白颖不禁生出一种感叹,到底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在郝家,面对李萱诗,几乎是水火难容,却在左京身上找到妥协的支点,还真是可笑。
过去的姐妹轻声,基于郝江化的多角平衡,而现在的婆媳亲昵,却是奢求左京的谅解。
「日记是你故意栽赃给我的。」上午,在郝家,白颖曾这样指责李萱诗。
「日记是筱薇偷得,但是我故意让她偷。」李萱诗大方承认,「说栽赃?难道我写错了,这些事你没和他做过?!」
「我是做过,可不是你写那样的。」白颖恨声道,「你想给我泼脏水,让左京厌恨我,你骗我说要劝和,其实是想让岑筱薇取代我。」
「你说错了,筱薇不可能取代你,不管是在郝江化还是京京面前,你都是独一无二的。」李萱诗叹道,「郝江化看重你,因为你是左京的妻子,白家的大小姐,左京看重你,只是因为你是他老婆,我曾经希望你和京京能够和好,所以你和郝江化打得火热,我劝过你很多次,你肯听劝么?」
「现在我也一样希望你和京京和好。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真正站到左京身边,你会护着他,保住他。」
「我很清楚,事情一旦爆出去,你爸妈再怎么生气,说到底你是白家的女儿,他们肯定会站在你这边,你要是铁了心帮着郝江化,京京不管做什么,他都赢不了,白家想要盖住你跟郝江化乱搞的丑闻,最好的办法就是灭左京的口。但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做,我一定会保住京京。」
白颖不信:「那你还搞这么多事?」
「是你在搞事,在医院你能帮着郝江化打飞机,我怎么敢保证你不会反水害我儿子。我这么做就是想告诉你,不止郝江化有你什么把柄,我也有我的黑材料,郝家是我出资盖的,山庄也是我建的,在我陪郑群云睡的那天晚上,你和郝江化两个人去山庄干什么,不用我再提醒了吧。」李萱诗冷声,「照片和视频,郝江化有,我一样也有,而且更多。」
「你!」白颖气得说不出话。
「我没想过威胁你,所以我手里的东西,郝江化也不知道。」李萱诗冷声道,「我只想给我儿子留一条路,说到底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