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彤笑着将鱼料洒在浴缸,鱼儿登时就活跃几分。
不少,但价值几何,我需要衡量。
如果白颖六年前就和郝老狗发生关系,那么岑筱薇说她当初发现郝白二人关系时,关于白颖早已泥足深陷的说法就是对的,但她又说看了日记才白颖被郝得手,四年半前又怎么会写六年前的日记,肯定是同时期的事情,既然是这样,那郝白很早就发生关系的说法就值得商榷,这是第一个矛盾;其次,假设六年的时序才正确,也就证明何晓月的说法存在出入,同时吴彤所说也是错误。
「那当然,她交代了,我就得照办,要是养死了,影响你们母子情,这信任就要减分了。」
吴彤别有深意地看着我,「等你想明白,我们才能谈进一步的交易。」
「走吧,去公司看金鱼去。」
最大可能,是她那时候是无心遭了郝老狗的算计。
「我说的是顺序。」
吴彤所说的顺序,很重要,并不只体现在这里,而是我不禁浮于脑海,一个有些毛骨悚然的想法。
同时作为四年半前被得手的岑筱薇,也许郝江化有一套关于白颖六年时序的说法,用来说服她。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想想也是,有吃有喝,这样也未必不好,虽然它们再也游不出来。」
车开得稳当,但我的心却跳得骤快,思绪纷飞。
我应了一声,郝江化有哪些女人,一目了然。
郝江化瞒着所有人,但李萱诗肯定有察觉,甚至她还是后续的参与者,她甚至有可能把实情写在日记,想来想去,还是要拿到日记才行。
如果两个孩子是我的种,那么白颖出轨的历史可以缩短到四年半,当然我不认为六年和四年半有什么本质区别。
「你把它们养得很好。」
虽然我只鉴定过一次,也考虑到出错的极小概率,但我不认为有谁能算到我会去验DNA,还是以乳牙的方式而提前替换,即便替换了,我可以再鉴定一次,验证结果。
我不认为她是李萱诗故意抛出来引我上钩的棋子,哪怕岑筱薇都更合理一些,毕竟我和吴彤谈不上信任,确实,有交易意向就很好,合作的基础并不牢靠。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白颖确实在六年前被郝江化得手。
「这我也知道。」
那几尾金鱼确实被养得不错,正在鱼缸里游来游去,似乎很恣意。
毕竟岑筱薇和白颖的矛盾,是很不错的利用点。
吴彤沉顿道,「徐琳、岑筱薇、王诗芸、何晓月、我还有白颖,某种程度上,我们都算是郝江化的女人。」
想到吴彤说到她被迷奸,想到何晓月说四年半前的偷奸,还有岑筱薇也说她被下药,可想而知郝老狗的手段有多卑劣,他完全可以在六年前用同样的方式对付白颖,而白颖,她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在孩子这件事上,她应该并不清楚,否则她凭什么以为一再提及让我看在孩子份上。
何晓月和吴彤她们得出四年半的时序,说明前面一年半郝白关系没见光,这样也解释白颖的沉沦,也许她变心屈从郝江化,确实是在她们之后,是最后一个。
「
猎食者的本性。
刚才说给你见面礼,既然你早就知道,那我再告诉你一个讯息。」
顺序!吴彤说的没错,这确实很重要!它让我将一些未解的疑惑,串联在一起,散乱的线球,它就是我忽略的线头!所谓顺序,应该就是她们被郝老狗得手的顺序,徐琳和死去的岑青箐作为李萱诗的闺蜜,早早失身给郝江化也在情理,而后面却是岑筱薇,这令我出乎意料,虽然她是因为母亲的死归国寻来,从时间来说也符合条件,但这里存在巨大的矛盾!从DNA的鉴定报告,可以推导白颖在六年前就和郝江化有了关系,如果是这样,那么白颖就不会是这顺序里的最后一个,而是除去徐琳外的第一个。
吴彤微微侧目,露出精致的脸庞,「郝家就像是大鱼缸,我们就是养在里面的金鱼,好看但贪食,不过是供人欣赏的玩
我还在体会这当中的意思,她却反而催促起来。
也就是说,无论白颖的时序是六年,还是四年半,岑筱薇都有她无法解释清楚的地方,我大概能想到她的动机,但她是否真做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是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悲凉,年少情深,也未必能够信赖。
该死!我忍不住想骂自己愚蠢,过去一年却从未想过这一点,气愤白颖的背叛,怨恨李萱诗庇护郝江化,我被仇恨眯着双眼,哪怕自以为理智,居然还存在着这样的疏忽。
如果白颖的时序是在四年半前,那么何晓月的说法是对的,那么吴彤的顺序也很有合理,这样就有另一个冲突,那就是同样是四年半甚至是最后才沦落的白颖,岑筱薇明知白颖的遭遇却反过来指摘。
在何晓月的说法里,白颖确实又一次被偷奸,而郝江化拿出所谓威胁,大概就是先前被偷拍的照片一类,郝老狗这种不入流的做派,往往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