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了么?」
郝江化摇了摇头。
「其实,1800还是18,都只是个掩人耳目的数字,只需要保证最终是特定的人拍回印章署名的字帖。当然考虑到捐出人的职务和义拍行情,尽量选择一个合理的区间,整个义拍是真实而有效,并且进行视频保全,绝对经得起调查。」郑群云进行解释,「我写的这幅字,拍卖1800是给慈善会的捐款,有人会在另外的平台标价,而出价者会存入实价委托平台托管,这幅字有印章和笔迹,算是交易确认凭证,整个交易过程,不会直接产生费用,也不会接触关联人,寄存参与义拍作品一经拍出,即代表款项转入托管,平台托管的款项可以随时支取,也可以用合法合理
的方式汇入指定账户,平台费会收取10个点的手续费。」
「等你去领印章的时候,会有专门人跟你解释,如果不是缅娜小姐送你印章,我也会找个机会帮你帮入会。」郑群云一本正经,「你只有入了会,才是真正的自己人,政治这条路就是上面有人拉,下面有人垫,否则我们怎么上得去。还有,你那个小金库停了吧,不记名也不一定安全,等平台经理人找你,以后别人找你办事,转过去会有人专门接洽安排,就算你违法乱纪顶多就是个失职,定不了你受贿。只要你没死,钱随时都能提出来。」
「那缅娜小姐也是我们的人?」郝江化好奇道。
「算是互利互惠吧,她需要我们,我们需要她,千万别得罪她,这是韩书记千叮咛万嘱咐过的。」郑群云顿声道,「如果哪天风头不对,缅娜就是我们最后的退路。」
「她是美泰双国籍,是跨国大医疗机构亚洲区代理人,能够参与跨国药企医保准入和议价会议,据说和驻地外馆的大人物相当熟…直白点讲,她的背后站着美利坚,必要的时候,她能帮我们逃到美利坚,当然去泰缅也行。」郑群云叹了口气,「虽然我不希望有这么一天,但以后谁能说得准。」
抵达郝家大院,我从车上下来,稍微靠近些白颖时,她却闪到更远一些,原本我是希望能够在李萱诗面前,和白颖表现不那么生疏,但显然,白颖的心情有些低落,也就作罢,不强求。
岑筱薇却笑颜着上来想要挽着我,下意识,我却错开半身位,不是很明显,却保持一个距离。白颖暂且不说她,而是在李萱诗面前,我和岑筱薇不宜太亲近,岑筱薇可以这样对我,我却不能这样。
进到厅堂,李萱诗依然坐在主母位,郝江化不在,她就是一家之主。她的一侧坐着徐琳、王诗芸、吴彤。
「颖颖…」李萱诗慈母般和善地打了个招呼,令她诧异的是,白颖似乎充耳未闻,又或者是听到了,只是不想搭理。
李萱诗眉心凝蹙,不明白儿媳忽然的冷遇,过往还没发生过不理会她的情况。她狐疑地看着我,等到目光看到岑筱薇牵攥着我的手,脸色一变,「京京,坐妈这边…」
妈?听来真是刺耳,但我还是选择坐下,否则和那些女人坐一边,不成同一战线了?确实如李萱诗所言,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颖颖,你也坐。」她又开口,一副后宫正主的做派,我想起以前在郝家参加餐聚的时候,就是这张又大又长能够容纳二十多人的餐桌,两边男女分明,而现在却只有我一个男人,期待不久的将来,这里上演一出《王子复仇记》,届时我将以主宰者的身份端坐在首位,睥睨这群腐烂肮脏的女人,宣誓郝家的一切,将终结在我手上。
白颖也坐下了,出乎女人们的意料,她选择坐在我的身边,也就是第二席位,但原本她应该坐在徐琳旁的位子。就连岑筱薇也是愣了愣。
郝家自从李萱诗设计聚餐的餐桌礼仪,从来没有人敢反驳,即便是郝江化也没觉得不妥。
印象里,岑筱薇曾经有过异议,结果被郝老狗直接一通数落。我依稀记得,我和白颖来郝家沟,当着郝老狗的面,我们相望而坐,这是否早已暗示夫妻日后的渐成对立,白颖坐在李萱诗身边,第三席是空的,徐琳夫妇要在第二天才过来,基于我面前,李萱诗或许为了彰显岑姨好姐妹形象,要筱薇去坐第三席,岑筱薇那时对白颖便有很深的成见,原因如今想来也是了然,多少有些为我不值,哪怕是隐瞒不说,她也表达某种形式上的抗议,提议要王诗芸补上位,自己宁可坐第四席,结果郝老狗直接指责她不懂规矩。规矩,可不是他郝家的规矩,大概是眼看岑筱薇使性子让白颖难堪,郝老狗更看重白颖,岑筱薇为我不值,郝老狗自然也为白颖撑面子,暗地显然是在提醒那几个女人孰轻孰重。
彼时的场面很僵硬…岑筱薇低着头,咬紧嘴唇,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最后还是李萱诗走到她身边,笑着扶起她,岑筱薇还是挨这白颖坐了下来。那时候,我百思不得其解,区区一个家宴,母亲为何那么较真,非得安排岑筱薇坐在固定位置上,这里面到底有何用意?还有,为什么郝叔一开口,原本兴高采烈的岑筱薇,就像一只斗败的母鸡,没了生气?如今的我,大抵已经能通透里面的秘密。
古来君王宴,群香饕鬄,吃得哪里是家宴,但争得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