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清脆的鸟叫声,床上的人蹙了蹙眉,翻身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想要再睡一会,可鼻子总觉得喘不上气,咳了一声,脸颊被人温柔地抚摸了下,他蹭蹭暖和干燥的手心,徐徐睁开了眼。
“醒啦。”宋冠玉被周赫搂在怀中,两人脚缠着脚,身子也紧紧贴在一起,暖烘烘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宋冠玉搂紧身边人的腰将脸贴到他的胸口磨蹭。
“夫人昨日估计太过疲惫,弄到一半就睡过去了,我还抱着你洗了个澡。”周赫轻笑。
“我还真不知道。”宋冠玉挨着的胸口随着讲话声微微震动,“感觉鼻子有些堵,莫不是受了风寒了。”
周赫摸了摸他的额头,“未发热,好好的怎么会受风寒。”
“不知道,我感觉头有些痛。”宋冠玉揉了揉鼻子,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
“今日可还要品画?”
“昨日已评选完毕了,不过还未带相公看。”
“不必了,你既身体不适,那就先行回府吧。”
“起不来。”宋冠玉扁嘴。
周赫被这小表情着实可爱住了,伸长手拿起床头挂着的外衫,“行,今日相公服饰我的心肝着衣。”
宋冠玉赖在床上,将自己裹成一个棉被卷,盯着床前的人,周赫的肌rou随着穿衣动作伸展,巨物静静伏在腿间,四肢修长且充满爆发力,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宋冠玉看得入迷,两只手突然伸进被子,穿过他腋下像小孩似得将他拎起来侧坐在怀里,伸手拿起架子上的里衣,外衣,裤子,长衫,一件件套在宋冠玉身上,伸手拉起一只胳膊,将衣服穿进去,再伸手穿另一只。
“啊嚏!”宋冠玉咳了两声顺势打了个喷嚏。
“回去叫郎中来看看,怎会受风寒。”周赫正给宋冠玉穿完最后一件衣服,将他搁在床上,蹲下身给宋冠玉脚上套鞋,心中有些奇怪,幻境怎会得上凡人疾病,师父已是仙法高人,断不会风寒侵体,待回去用法术探探,边想用手轻轻挠了挠手中的白嫩脚心,抬头看着宋冠玉,“好了,走吧。”
便出客房,往画舸上层用午膳,因宋冠玉身体不适,吃了些牛rou粥便罢了,周赫硬逼着夫人吃了些蛋羹补充营养。
二人用过午膳,往旁边仍沉迷温柔乡中的严张二人的厢房走去,打了声招呼,下船乘舆,欲回府中。
歌舞已尽,百姓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除了最开始嘱咐马夫过会去医馆唤郎中外,二人一路沉默,宋冠玉染了病蔫蔫地靠在周赫肩上小憩,周赫紧紧握住他的手。
到了门口,周赫轻轻将身边人的头抬起,略弯腿,将还在睡着的夫人抱了起来,手势挥退下人,朝府内走去,小厮跟在后头,去隔壁取了毯子来,铺在榻上,周赫将人慢慢搁在床上,宋冠玉呼吸沉重,还略有堵塞,小嘴苍白,周赫心疼不已,自己何时见过师父这般脆弱模样,他默叹口气,伸手掐诀,打入一道灵气,探到宋冠玉丹田空无一物,元神消失,一丝灵气也探求不到,心下一惊:幻境中竟连法力都能伪装得如此Jing妙,看来只能用凡人的法子治病,心里正心疼着,忽听见脚步声,小厮突然着急的跑过来,口中并不出声,只是默默用手示意周赫出来谈话。
“老爷,今日您还要授课。”丫鬟站在门外小声说话。
周赫皱了皱眉,“备好马车,我去剑场告假,夫人都病了,不便授课,”周赫叹了口气,“一会郎中来了,叫他先看病,然后在前厅等我。”
“是。”小厮行礼,向前门小跑走了。
周赫则回到内房,套上外袍后向门外走去。
一路上周赫望着马车外景色,外面天色Yin沉,远处Yin翳的浓云滚滚,衬托心中隐忧更甚。修仙之人,除了追求大道,其次就是追求长生,自从修仙起,除了道法切磋,周围无人得过寻常伤病,况师父在自己眼中始终是强大而无坚不摧的,如今这番模样,法术无法探知,自然忧愁。
车马已停,周赫快步下车,向剑场吏部走去。
“通报一下,训剑处周赫。”
小厮通报过后将周赫迎进屋内。
周赫抱拳,“大人,内人今日身体不适,望告假。”
桌前一中年男子抬头,抽出本厚厚的册子,翻了翻,“准,并无不良记录,回府好好照顾令妻。”
周赫再抱拳,轻轻退出,小厮关上门。
抬脚走出剑场,外头雾色渐起,寒凉之气沁入骨中,云翳漫开,雨色凄凄。
马车上小厮赶忙小跑过来打伞接迎,此时变故突生。“老……爷…小小小小…”小厮嘴中蹦出断断续续的字眼,期间伴随着赫赫声。
周赫一惊,低头望向身边小厮,小厮的身体形貌仿佛信号不良般呈花屏状,整个人在雨中若隐若现,小厮还在继续说话,“小….滋滋滋….心…..着着着冫冫冫凉….”
不好。周赫望望四周,周遭的一切闪烁,摇动,扭曲,空间在挤压中失去颜色。
此刻他已然明白过来,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