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绍钧左手紧紧护住怀中伤痕累累,衣衫破碎的女子,右手攥住手中的剑,面对身前五人。
五人脸色狰狞,为首一矮瘦男子猖狂大笑,“如今汝已穷途末路,还不速速认输求饶!将那女人乖乖奉上,本想放汝等一马,奈何如此顽固不化,如今忏悔还来得及。”
祁绍钧咬紧牙关,自进入霁华秘境之后就未寻到机缘,方才千辛万苦杀死妖兽取得灵宝,便遇到这群穷凶极恶的强盗,望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妹妹,他心痛得几乎落下泪来。
从小到大,二人相依为命,为治妹妹的病走向修仙之路,未曾想修仙界比人间界更加残酷,物有尽而人欲无尽也,他恨他人心狠手辣,更恨自己实力不济。
掌中伤口还在不断溢血,沿着剑柄滴落在地。他仍不肯放弃,一催剑芒,口中大喝,“倚天中开,气如惊雷!”
剑光直直劈向五人,为首矮瘦男子急忙将手肘抬起抵挡,仍被割出深可见骨的口子,血rou翻出。而祁绍钧因气力使空,昏死过去,靠在怀中人的肩头。
那矮瘦男子惨叫一声,“该死的贱人,快给我杀了他!”
祁烟挣扎着抬起手来,抚摸哥哥布满鲜血的瘦削脸颊,轻声自语,“没事,哥哥,大不了咱们一起死。”说罢,催动微弱灵力欲要自爆。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呵传来,“慢着!”
遂见一清瘦人影在前方显现,身着淡色青衣,衣袂随风招展,身后跟着一高大男子,玄色金纹衬着此人更为冷酷肃杀。
“云霄宗周赫。”周赫略拱手作揖,宋冠玉轻哼一声。
二人在玉佩中调休几日后,商策一番决定提前结束这场秘境之行,回往宗派探究金丹奇特的缘由,便在前往秘境出口途中碰见这不择手段之事。方才二人作壁上观,大道无情,生死由命,弱rou强食所见不鲜。可当那男子使出最后一剑时,宋冠玉却略微惊讶,不仅因此剑法乃云霄宗基础剑法,更因那道剑气。那男子分明是强弩之末,剑气却十分强盛,凌空斩去,剑气如虹,与他们二人的剑产生了一瞬的共鸣。虽仅一瞬,但二人都在那道剑气中悟到了持剑之人对生死,对大道的感悟,能将基础剑法使得如此惊人,此子不凡。
“怎这贱人还有帮手?”矮瘦男子欲讥笑一声,声音还未发出,便身首异处了。众人只见那高大男子似是抚摸了下腰侧黑剑,红光闪过,那矮瘦男子头颅坠地,脖颈处喷射出大量鲜血,洒在天上,下红雨般糊了后面那四人一身一脸,三息过后,那四人便连背影也无了。
“跑得倒快。”宋冠玉走向靠在树旁的二人,伸手搭向昏迷男子脉搏。
“无事,你且放心。”宋冠玉安慰昏迷男子怀中之人。
“多谢高人,祁烟感激不尽。”祁烟挣扎着想要行礼。
“不必,此药拿去,吞服后三个时辰左右他便可苏醒。我们会在此处歇息,不必害怕。”宋冠玉笑着说。
“这是我哥哥祁绍钧,他是云霄宗外门弟子,我名为祁烟,自幼体弱多病,不适合修习剑法,所以跟着云霄宗药田长老修习培育灵植之法。”祁烟喂哥哥吞下药丸后向二人解释。
“外门如何能进秘境?”宋冠玉疑道,现如今秘境门槛竟如此之低,二人修为低微,一个筑基中期,一个筑基前期,难怪会被一群还未金丹的小喽啰欺凌。
祁烟猛喘两口气,吃力地试图解释,宋冠玉打断了她,“先调息吧,伤好再说。”
冷月高悬,月光清透,微风扑打在脸上,隐隐花香吹入鼻中,祁绍钧费力地睁开眼。他被拢在暖呼呼的披风里,旁边妹妹柔和地看着他。
祁烟扶起祁绍钧,“这位是云霄宗宋峰主,旁边那位是峰主的亲传弟子周赫。此番是他们救了我们。”
“多谢峰主,多谢师哥。不知有何能回报峰主,外门弟子,身无长物,唯有草芥之身。”祁绍钧本以为必死无疑,幸好气运不差。
“本峰主刚与祁烟谈过此事,不必回报,只望你能认真修习剑法,待门派大比之日突破重围,进入内门,若非你昏迷前那一剑,我们也不一定会助你,要感激就感激你自己吧。”宋冠玉语重心长。
“那一剑?”
“是的。你那一剑,隐有感怀天道之势,可见你悟性不错。”周赫站在宋冠玉身旁,随手拂去师父身上的落叶。
“方才哥哥没醒,如今让哥哥跟您解释吧,他的秘境资格从何而来,我也不甚清楚。”祁烟推推身旁的人。
“内门有一纨绔子弟,靠灵药提升修为,此次霁华之行,本有他的名额,但他胆小如鼠,去外门贿赂实力较高的子弟替他前去,于是我便接替他的名额,药田长老需要几株稀有灵草,祁烟也因此获得特别出行令,与我一同前往。”祁绍钧叹了口气,“我们虽有玉牌能脱身方才危险,但祁烟先被那jian人所捕,不得已我将玉牌给了他们,可他们得寸进尺,逼我跪下不说,还试图….还试图…..,”祁绍钧握紧拳头,”还试图凌辱胞妹,我实在无法忍受,于是打算与他们鱼死网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