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山今日运气好,猎到一头半大野猪,用绳子捆结实扛着,下山路上还顺手挖了一株何首乌,兴冲冲带了猎物归家。
野猪一时半会死不了,不急着杀,他把野猪放在杂物房里,脱衣净手去瞧林宝和小菟。
屋里静悄悄,林宝穿了天青色的肚兜侧卧在床睡得正香,光裸的肩膀上满是红痕,下半身只搭了条薄毯,腿儿赤条条的。
他心知这是跟大哥刚弄过,乏了,只是大哥以往不懂得在宝宝身上留印子,这会让他有些意外。
给宝宝拉上床帐,萧玉山去寻大哥和小菟,正好他二人刚洗完手往中堂走。
萧玉山还未开口,听得大哥立在原地,唤了一声“大山”,瞬间泪如雨下。
只因这一声,跟大哥痴傻前并无不同,时间仿佛倒流回了十年前,又仿佛是很久以后,让他有种错乱感,大哥这是……病好了?
兄弟俩相对无言,泪眼对上泪眼,小菟见气氛古怪,叫大爹没人理,叫爹爹还是没人理,忍不住扁嘴大哭。
萧玉山咽回眼泪哄小菟,怕吵到林宝,和大哥进他屋里细聊。
两人叙话到天黑才平复情绪。
“大哥,林宝给你。”萧玉山咬牙开口。
萧玉文看着弟弟一脸痛色,心知他万分不舍,何苦非要将林宝让给自己?况且这小菟也是他的种,自然不答应。
“缘已至此,何苦顾及那些lun理纲常?”见弟弟仍未想明白,他又说,“况且宝宝可舍不下你。”
说完不等自寻烦恼的弟弟答话,把小菟塞进他怀里,做饭去了。
小菟正是长牙的时候,抱住猎户大手磨牙,咿咿呀呀唤爹爹,萧玉山心里一痛,以后如何能做小菟的爹爹?如今大哥不傻了,怎么还能跟他共享林宝,男人总有些独占欲,需让给大哥才是。
“小菟乖,叫叔叔。”话一出口,心里酸得像灌了陈年老醋,将小菟抱在心窝上好一阵疼。
小菟不喜欢爹爹的硬胸脯,在他褐色的ru头上一揪,转转眼珠,nai声nai气喊了一声“娘”,弄得猎户哭笑不得。
萧玉文做饭的功夫都是这几年跟弟弟学来的,晚饭照旧蒸上白米,炒了一道葱泼兔,林宝爱荤素搭配,于是又炒了盘青菜,再用井水冰了些时令鲜果,一齐端到中堂的竹床上。
林宝已经睡醒,醒来时发现小菟在床里边玩,金元宝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床上,和小菟同玩一只布偶。
“胖子下去!脚上都是土,去去!”
黄胖子灵活的从床沿往下跳,熟练的跳到了圆桌上,用爪子蘸林宝的茶水喝,在人类发怒前,蹿到了中堂的竹床底下。
“被那傻子惯的像什么样子!”林宝嘟囔两声,抱着小菟往外走,他已经闻到兔rou的香味了,想来猎户又做了葱泼兔。
“娘子背后偷偷骂我什么?”萧玉文笑盈盈接过小菟,促狭道。
林宝还不适应傻子现在的模样,被他一看总爱面红心跳,支吾半天,最后让他不许总叫自己娘子。
到了竹床上竟不见猎户踪影,不由问道:“萧玉山哪去了?怎的不来吃饭?”
“闹别扭不出来,让我们先吃。”萧玉文一副无奈地口气,“从小就是个别扭孩子。”
林宝简直惊掉下巴,猎户闹别扭?他大哥才刚好怎么就闹起了别扭?他要去亲眼瞧瞧是个什么模样,更要好好哄一哄。
轻手轻脚走到小东屋,里面没点灯,猎户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林宝挨过去在他结实的胸脯上摸了一把:“你这是怎么了?大哥不傻了,快出来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萧玉山把林宝手推开,坐起身看着林宝:“以后你就是我大哥媳妇。”
林宝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弄明白,这是让他只跟那萧玉文好,顿时怒火攻心:“你是什么意思?当初是你强上我的,这会又装什么贞洁烈夫,大哥都不在意,你倒别扭上了,大喜事你一个躲在屋里干什么,滚出来吃饭!”
萧玉山闷不吭声坐起来把衣服穿齐整,像是怕人看一样,气得林宝转身就走。
做后三人还是坐在一桌吃了顿饭,林宝看着正常的傻子,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这些日子的努力总算没白费,傻病好了,脸也好了,可都是他的功劳。
俩兄弟也对着喝了不少酒,林宝觉得以往日子虽美,总欠了些圆满,如今再无什么憾事,不必看着傻子心酸,萧玉山也可以放下心里的伤,再不用看着兄长心生难过。
饭后兄弟俩都有些醉意,林宝先安置好小菟,把萧玉文扶到屋里歇着,再去看猎户,见他抱着沙发上的铺盖摇摇晃晃往外走。
“你干啥?都喝醉了还瞎折腾什么,赶紧睡吧。”林宝拉住他往屋里拖,被猎户挣开,还醉意朦胧的喊了一声嫂子,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再不管他。
之后几日,林宝渐渐习惯了好转的萧玉文,两人恢复了从前的亲热,只那猎户,搬回了自己简陋的小东屋,也再不同林宝亲热,还不让小菟叫他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