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礼赞逼视下,林袖鹿没有坚持多久,咬着唇自觉将衣服向两边扯开。
林袖鹿疼得直哼哼,拿眼睛直瞪万礼赞,
万礼赞低着头认真地揉捏着他的胸,手掌无意间滑过他胸部的某个地方,林袖鹿轻颤一下,哼哼声就变了调。
两人都同时看向对方。
林袖鹿发现,万礼赞这几天的日子似乎过得不太好,眼下有黑印,还有明显的胡茬。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
等反应过来时,两人的双唇已经纠缠在一起。
两人像是同时从梦中惊醒一般,迅速放开对方。
万礼赞Yin沉着脸从林袖鹿的房里出来,从外表上看,没人能看出他还咬着牙,心浮气躁。那天把林袖鹿送回来以后,他就躲进了毕宿五的基地内,强迫自己专注于耗费心神的研究设计中。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让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林袖鹿那一夜颤抖着过来解他的衣扣、踮脚吻他的样子总会冒出来。躲得越久,内心那股被竭力压抑的渴望又冒出头来,让他煎熬不已。事情的发展完全没有按照他想象中的进行,他厌恶自己的心慈手软,但面对那张脸,他实在下不去狠手。
林袖鹿把床头刺鼻的药水推远了些,他有些不懂,看万礼赞刚才的表情,怎么像是他万礼赞吃了亏一样?呵,除了用了用胯下那东西进入他体内,万礼赞什么过分的事情没对他做过,难道是要结婚了,要守身如玉?
林袖鹿还没从刚才那个吻里醒过神来,忽然想起他的要问的事情还没问到,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到万礼赞的下落,还好他还没走。
此时,万礼赞在前苑的茶间内。林袖鹿匆匆赶到,半掩的门里,琉璃正趴在万礼赞脚边,仰头看着万礼赞,面带微笑地说着什么,漂亮的大眼里映着壁灯的光,亮晶晶的;万礼赞低头看着她,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万礼赞偶然往门边看了一眼,看到了藏在门边的林袖鹿的眼睛。
万礼赞收回目光,把手放在琉璃的头顶轻轻抚摸着,很像一个人在抚摸他宠爱的一只猫。
看到这副光景,林袖鹿就把要推门的手缩了回来。
万礼赞细审着眼前的女子,以前他觉得琉璃长得像林袖鹿,比林初茉这个亲姐姐像多了。他收回手,对琉璃说:“你去吧。”
琉璃不知何故,刚才万先生还好好地听她说笑,怎的突然让她走了,她能感觉到万礼赞的情绪明显变得不好。琉璃心中喜欢敬仰他,听说万先生来了,她便主动过来找他,她也是好久没见过万先生,从那次,子暇出去之后,她就没有见过他了,琉璃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听话地走了。
天色已暗,楼里的灯光已全部点亮。
林袖鹿坐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茶苑的一株青柏旁边。
大概是因为晦暗的地界会让人情绪低落吧,林袖鹿心里闷闷的,看着从茶室里出来的每一个身影。很快,他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一道。
林袖鹿快步走出来:“万先生。”
听到呼喊声,万礼赞停步转身。
林袖鹿站在明暗交接处,夜色边缘。
窗口透出的灯光只落了一半在他身上,他后背完全Yin隐在黑暗里,这样一看就像朦胧光Yin里浮现出的一道影虚影,薄如寒蝉之翼,虚幻脆弱,暧昧不明,却令人心悸。
“什么事。”
他向他靠近,完全离开了那道光,融进黑暗里。他站到他身边,于是两人就都在黑暗之中。
“我想问问。”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万礼赞的语气透着不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只灭不掉的火种,只要看见林袖鹿,火苗就会幽幽窜出来,燎着他的心尖儿。
他以为,因他是林信鸿儿子的缘故。刚把他弄进来的时候,他确实感尝到报复成功的快意。那时候,林袖鹿抗拒地厉害,他也折腾得畅快,但很快,他发现,并不是这样。报复的快意,只是一层浅浅的迷雾,还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迷雾之后,他没有细想这是什么怪异的东西,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一个荒诞的、出乎常理的念头。
“我爸爸,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目光里有忐忑、有期待。万礼赞迟迟没有回答,林袖鹿开始急了。
“很遗憾。”
林袖鹿脑子“嗡”的一声。
“他暂时还死不了,维持原判。”
这个万礼赞,真是坏透了,说话半句半句往外倒。不过,只要爸爸还在就好,维持原判无期徒刑就好,这样他就有被放出来的机会,到时候,他还能尽尽孝,只是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又身在何处,想到这里,他不免有点难过。有人说过,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这个时候,他是为父亲而活。只要父亲还在,十几二十年后他们还能父子团聚,他过什么样子的日子都无所谓。
他收拾一下情绪,对万礼赞说了句:“谢谢你。”低头往后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