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做三十六路车到了迎宾路,然后转二四一到市桥路,下车走了两站,就到了自己住的小巷子门口,在门口的早餐\\\铺那儿买了双份的豆浆油条。
这样总共花掉了六块五毛钱,
提着装豆浆的袋子,晃荡着走了进去。
市桥路这边的房子都是老房子,都是解放前建的低低矮矮的瓦房,自从市区外面新开发了生活区之后,这边的房价就开始降,改革开放二十年,这里已经渐渐没人住了,因为房子年久失修而且阴暗潮湿。
但是这里的房子有两个好处。
第一, 房价便宜,一个月不过一百多。
第二, 离四周的闹市区都近,好钓男人。
所以我在这儿一住就是三年,而且还打算长久的住下去。
走到三号巷69号房,拿钥匙把那扇将烂没烂的破门打开,上了二楼。屋子里的布置也很简单,一个客厅,左边一间房是我的,偶尔接待客人来家里也方便。右边一间房是小兔子的。
大清早他还没起来,昨天他没接到什么\\\整夜的生意,大概早回来了。
“兔子!”我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长袍睡衣的家伙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你回来啦。”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跟个小孩子似的,好多客人都喜欢他这调调。
“嗯,吃早餐\\\。”
“哦。”他也不多说,捧着豆浆就喝了两口,然后就不吃了,看着我不好意思的嘻嘻直笑。
“笑什么\\\?”我明知故问。
“兰天哥,那个你帮我带了没有?”
“哪个?”我继续装糊涂\\\。
“哎呀!我知道你有门路,买到了是不是?快给我吧,我忍了好几天了。”他摇着我的手撒娇。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粉来,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灼热。
“兰天哥,你好棒!真的买到了!”他伸手要拿,我一下子躲开。
“拿钱来。”我说,亲兄弟明算账。
“哦。”他也乖乖的去掏钱,“多少钱?”
“五十。”
“这么\\\贵?”他吃了一惊,“原来一包才十块。这才几天就这么\\\贵了。”
我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天查的紧。我这都是托人偷偷弄的。”
他咬咬牙,给了我五十。
从我手里抢过那包粉末,然后就跑到客厅的柜子那里,从里面小心的拿出一个小包裹,打开里面是两只一次性注射器还有一个打火机和易拉罐皮做的一个小容器,他抖着手把粉倒在里面,用打火机在地下烧溶了,挑了一支干净点的注射器,把那东西吸进去,接着就卷开袖子,那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手臂上全是针孔,他找了半天,没找到地方下针,又卷开另外一支袖子,依然是那样的情况,好多地方都出了血,在皮下青一块儿紫一块的,叫人看了难受的很。
最后,他脱下裤子,在大腿根那里,摸到了大动脉,然后扎了下去。
我摇头:“兔子,你迟早有一天要死在这上面。”
他一边慢慢注射一边对着我笑:“死就死了,我们这种人又能活多久?”
兔子吸毒也有两年了。
我们在舞厅,总有人给些兴奋剂之类的东西。如果小心注意还不容易上瘾,但是我们这样的,一次可以躲两次可以忍,三次四次,渐渐都学会吸毒了。
兔子也是,从开始的几天用鼻子吸一次,到最后一天要吸三次,每次都要用注射器。他买的白粉肯定是最差的那种,毒贩子都转手好几次,每次都在里面掺了别的东西,所以价格便宜。但是就这样,他赚得所有的钱都已经赔了进去。
圈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一旦注射到了大腿上的大动脉,如果有一天血液逆流,就离死不远了。
我也吸毒,不过没他那么\\\厉害,只是偶尔应酬的时候或者实在那客人太恶心我没感觉的时候。不过我清楚地很,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兔子这样,为了能多吸一口,就愿意贱卖自己的。为了多吸一口,什么\\\活儿都接,NP是最基本的,就算是客人喜欢SM,他也绝对一口答应下来。
这样的结果就是,他离死更近一步。
“你今天怎么\\\样?”药性迅速让兔子兴奋了起来,“赚得多吗?”
他一问,我就想到这倒霉的一天,气就不打一处出。
“兔子,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灵点的庙吗?”
“啊?”
“我今天真他妈倒霉!”我一边愤慨一边把今天出的糗事给他讲了一遍,把他弄得哈哈大笑,他一边笑,一边露出迷幻的享受表情。
我怔怔的看着。
兔子真是一个好看的男生。
他才十九岁,未成年就开始当MB,现在看上去都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