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诊室,原就人声鼎沸的周末夜晚,在一台台黑色大头车陆续急停於门口後,气氛稍微凝结,一瞬间,众人都看向那阵仗,交头接耳。
车里被扶出一名浑身是伤,血迹斑斑的壮硕伤者,一头金发看上去明显是染的,因为在他虚弱地抬首看了四周一眼,轻吐一句:「Clear。」之後就垂手瘫软,扶着他的人吨感重量一增,崴了下脚步才继续半扶半拖着这伤者往诊肩而去。
无视於检伤护士与警卫的叫喊。
没多久其他车里纷纷走出十来位一身灰黑特种装扮以及几名西装笔挺的人,一律不发一语地分别列站四周,像在防甚麽。
再一会儿,一个留着落腮胡的彪形大汉,也是西装打扮,龙骧虎步地迈进急诊室,瞧这人长相,轮廓深邃,双眸水蓝,饶是外国人无误,一头铁灰白的发色让人瞧不出是哪一个国籍。
只听闻他开口说:「没事,送伤患来而已。」说的竟是一口流利的中文,丝毫无外国腔混杂其中。
在场众人都对这句话感到理所当然,毫无疑惑,当下就恢复原先的人来人往,不再注意他们这群人。
急诊室主任被通知状况後赶来,见到这阵势也一时间愕然,不过随即镇定,上前与那彪形大汉交谈。
「你们……」
彪形大汉伸出食指做了「嘘」的手势,并说:「时间有限,伤者在里头,其他的就不多说了。」
「可是……」
「有甚麽问题,到时候我会解释,不会连累你们。」说完,彪形大汉迳自走进外伤区,见道方才进入的几人都不见踪影,整个诊间空无一人,他瞬间怒喝一声:「是陷阱!」
当他转身之际,却发现已身陷一片虚无,白亮苍茫,分不清上下,辨不出南北,心下大惊之余,眼前浮出一名男子身影,对着彪形大汉嗤笑。
「郢叔,怎这麽不小心,呵!」
男子颀长身形,穿着轻松地,踩着夹脚拖慢慢走来,来到被称作郢叔的彪形大汉眼前数步距离停下。
一副冷沉、不在乎,甚至轻蔑的态度瞅着。
郢叔见到男子,转瞬间,眸里透冷,一丝红芒惊闪,却见男子身前「碰」的一声炸出红光,似是甚麽相互撞击後散开了的,见此光景,郢叔脸色不甚好看。
「啧,一见面就动手,同是念能力者,我的等级可在你之上。」
男子话一落,郢叔怒眼散出红芒,一道道锋利无比的念刃毫不留情地斩向男子,只见男子一派自若,荡起微笑的同时,周身像是笼罩了无形墙面,坚不可摧,郢叔的念刃悉数被挡下。
「没用的,在我构筑的空间里,你的Jing神早被我压制,还能用出念刃已经是最大极限,提醒你,别想要用『凶语』来让我屈服,我跟外头那些死老百姓不一样喔!」
「枭!」来不及,郢叔已祭出言灵,用Jing神意念借助文字本身意义,使其具现化,产生实质上的伤害。
枭,取其枭首之杀意,穷凶之语,直取要害。
男子不为所动,郢叔的攻击毫无作用,此时男子伸出手,隔空掐着郢叔的脖子,得意地轻笑,说:「早跟你说了不是,还要铁齿,中央研究院的那些老学究们没把你们教好,才会频频吃亏,浪费你们一身异能。」
「少在那边,你这叛……喀呃……。」
男子手下一紧,不让郢叔多说一句。
「杀了你,游戏就不好玩了,我的好郢叔。」男子收敛Jing神,四周场景转瞬回到了急诊室,依旧是一片忙碌,来往的医护人员以及等候的病患,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唯独那些穿着西装与特种装的人,每个人都睁大着眼看着郢叔,无法动弹地。
男子松开郢叔,把他放在急诊室正中央,奇怪的是,举凡正要撞上郢叔的人都会绕道而行,都不觉得有异状。
这点看在郢叔眼里,他心里有数,「你能做到分镜了……」这种Jing神控制的效果便是可以同时间制造并置入拟真的五感画面在不特定人的脑里,产生理所当然的体感。
一般念能力者只能做到统驭,所有人脑中的画面都一致与施术者同步,而男子的分镜却能让被施术者与日常生活无异,除非是没有被分镜到的人来这急诊室,不然是不会察觉到这空间里的不同。
然而此种念场一开,只要进入范围内的皆会在毫无觉察之下接受了分镜。
这与Jing神屏蔽又迥然不同,若是单纯屏蔽郢叔,那麽撞上郢叔却看不见郢叔的人会有所察觉,体感会被人脑记录,要多一道消除记忆的程序才能湮灭掉念能力的轨迹,而不被其他念能力者藉由被施术者脑子来反追踪。
男子的念能力让这一切发生得很自然。
「是啊,达到这程度也拜那群院级长老们之赐,想当初他们是怎样在我身上做实验的,从无到有,只为了他们的野心。」男子轻描淡写地说,不带一丝情绪,然後他看向其中一名特种装的,体形与郢叔差不多,男子嘴角微扬,说:「这座岛上唯一有特警编制的单位就属你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