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莫蒂默6
当晚盖斯顿抵达王子寝宫的书房时,德潘赛并不在,他从下午跟爱德华在床上亲密一番後,又是不见踪影。後来倒是莫蒂默依约出现,跟爱德华又是聊了艺术品好一阵。原本爱德华有打算给他看自己的画作,平常他是不会大方的拿出来给别人看的,但盖斯顿一出现,莫蒂默就打算离去。因为德潘赛说过,莫蒂默既厌恶,也不擅长交际,所以一听说有别人要出现,便直接跟王子道别,就连出王子书房时,看到擦身而过的盖斯顿,也像没看到一样,连基本礼貌的点头也没有。
本来就就沉默寡言的盖斯顿,也奇怪的瞄了他一眼,更加证实德潘赛的描述。
盖斯顿进书房时,爱德华正要收起刚刚跟莫蒂默聊天时拿出的藏画,因为王子书房并不是正式开会的地方,就紧连着房间,算是爱德华自己较私人的空间,所以爱德华穿着的也较平常轻便,睡衣的宽领衬衫外罩了一件睡袍,深蓝色的缎面材质。既使在灯光不甚明亮的书房还是闪着光泽。
这是盖斯顿第一次看到服装简便的王子,之前他都是在中午时送文件来,那时爱德华早就梳妆好,就算不是穿着正式会议服装或是礼服,也是整齐的衬衫跟罩衫。其实平常盖斯顿并不会注意到任何人的穿着,就连自己的衣服,也是换衣间里有什麽就直接套上了,不过王子身上宽领露出的胸口,让他一瞬间想到下午时德潘赛拉开王子衣领,那个尴尬的光景。
「盖斯顿卿。」
爱德华站在桌後,一会儿後才从画上抬头,盖斯顿行了个简洁的礼。
「今晚似乎变冷了。」
王子微笑着说道,很少见的寒暄显示他心情轻松了不少,主要还是因为德潘赛的归来,加上刚刚跟莫蒂默很投缘的长谈。
虽然脸型跟之前在沃林佛比起,的确是更消瘦了点,但是现在脸色似乎红润了些。
「没错。」
盖斯顿点点头,只想出这些话,但看到王子一时间有点尴尬的神情,还是硬挤出一些话。
「不过跟在加佛斯顿比起来,今晚这样还算是夏天。」
王子这才露出笑容。「.....啊,对,你的家乡是在加佛斯顿,听说那里的海鲜很有名。」
「如果从小吃到大,就没办法喜欢了。」盖斯顿答道。
「倒是没错!」爱德华笑了起来,盖斯顿一瞬间楞了一下,因为王子少见而毫无防备的笑容。
其实这还是爱德华跟盖斯顿第一次聊公事以外的事,气氛很明显比之前温和多,但是一到一个段落,还是会被迫停下,因为话题实在不多。
盖斯顿等了一会儿,才先把一封信递了上去,看到王子疑惑的神情,这才开口。
「这是陛下之前授权的亲笔信,给殿下过目。」
爱德华这才想起,下午德潘赛在走廊上质问盖斯顿的口信权力,但他又想到那时德潘赛那些挑逗的话,把盖斯顿也给扯了进去,那时他就在不远处一定都听到了,不禁尴尬起来。
「啊,盖斯顿卿,没有那个必要....」
爱德华好一会才开口,对方闻言面无表情的把信收回去,一句话也没说,爱德华一阵後才发现他稍微抬头,在空中不明显的嗅了几下,似乎是闻到另一头房间里还残留的薰香味道,那是德潘赛自从上次法国回来之後,就开始爱用的薰香条。
盖斯顿一瞬间收起神色,看向爱德华。
「殿下,之前提到的治安审查,特别针对禁卫队员那项,属下已经拟好报告。」
「........。」王子闻言一瞬间又是皱起眉头,本来因为德潘赛归来,已经稍微平静的心情又提了起来,盖斯顿几乎几乎听到王子鼻尖吐出沈重的气息,他等着一阵後才又开口。
「殿下如果同意,只要签名,马上就可以进行调查。」其实盖斯顿应该感受的到爱德华的情绪,但他还是补充道。
王子一瞬间移开视线,脸上表情难掩忧郁,但又立刻刷上一层防备的色调,看向总长。
「盖斯顿卿,为甚麽这麽执着於这件事?」
直率的问题让盖斯顿一时间也无法立刻反应过来。
「--殿下指的是治安审查?」
「......对。」爱德华一时间也只好顺着答道,但其实他也知道,盖斯顿似乎只针对禁卫队的意外死因这一块,特别的主动。
「因为,那是我的职责。」
等於没有回答。但是就连爱德看得出来,盖斯顿开口之前,很明显的犹豫了一阵。
沉默了好久,爱德华这才伸手要接报告,因为盖斯顿似乎也没打算要放弃。
「我会....考虑的。」爱德华说道,声音像闷在喉咙里。盖斯顿这才向前把报告报到王子手中,爱德华接过之後一时间不知道要放到桌上好,只好继续拿在手上,稍微的翻了一下。然而盖斯顿似乎还不算离去,爱德华一会儿後抬头看向他,发现他视线笔直的凝视自己。
最後还是盖斯顿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