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伸头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忙碌着炖汤的姐夫,柳知汐抿唇,心里暗搓搓希望老姐能给他生个外甥女。
香香软软的小外甥女,呜呜呜,光是想一想就要把人给香哭了。
可姐夫是山里出来的,听说山里好多地方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万一姐姐真生个小外甥女,姐夫会不会嘴上不说,心里那啥啊?
唉,长大了也会有新的烦恼啊。
丝毫不知道某少年心里新增烦恼与自己有关的燕行把汤炖上,擦了擦手转身出来,跟妻子商量起换工作的事。
柳观月所在的公司是正规大集团,各项福利都有,孕初期有坐胎假,孕后期有产假,哺ru期每天也有两到三个小时的哺ru假,所以她怀孕并不影响工作。
但燕行就不行了,送外卖每天早出晚归,一日三餐也是岔开正常进餐时间的。加上现在他也不放心妻子怀孕了还在外面吃饭,燕行就准备换份工作。
结婚一年,柳观月对燕行很信任,他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是有妥当的考虑与安排,所以她并没有产生焦虑进而不高兴,而是笑着点头,“换了也好,你这顶风冒雨的,一天天吃饭还都要忙完了才有时间糊弄肚皮。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对身体也不好。”
再说了,不提家里已经因为燕行的“勤俭持家、生财有道”存了一笔不小的积蓄,单只她不用还债的工资就足够养活一家人了。
柳知汐也没多想,而是好奇地问姐夫准备换什么工作。
燕行想了想,斟酌着描述:“算是公务员吧。”
但不是普通的考进去的那种,而是算特招,但有正经编制,工作时间松散自由不说,每个月还有不低的固定工资。
之前他的兼职也不耽搁,只是从以前的“人钱两清”变成了现在的按绩效拿奖金。
算是警局那边的外援顾问。
——专司有目标的定向追捕在逃嫌疑犯,偶尔帮忙给新人上堂课,教授一些追踪和制服暴徒的技巧。
其实早在之前燕行就收到了有关方面的邀请,只是那时候更喜欢普通人的生活。现在他要当父亲了,也认识到了作为一名父亲,他的职业将会对孩子有很大影响。
比如说孩子出去跟其他小朋友玩,被人爸爸做什么工作的,孩子一说送外卖的,哦,人家肯定会有古怪的反应。
好人肯定是占多数,但燕行看到的Yin暗面更多,深知坏人也不少,甚至在触及到利益问题时,绝大多数“好人”也会瞬间变换一副嘴脸。
别看他成日里做什么都井井有条,好像妻子怀了孕跟没怀孕一样,没什么变化,其实内心里的紧张是时刻都在紧绷、积攒的。
孩子需要成长,不能在温室中懵懂天真一辈子,可身为父亲,他有义务和责任,在孩子尚且稚嫩,对世界还怀着纯然懵懂天真的时候尽一切办法保护TA。
换工作的事就这么定了。
不久后趁着柳知汐放月假,一家三口以及尚在肚子里的宝宝,一起搬到了靠近柳观月公司附近的新家。
三室两厅的,一间是夫妻的主卧,一间是柳知汐的,一间就留下来满满装饰成婴儿房。索性他们也没什么热络的亲戚或是会来家里住的朋友,也不需要单独留个客房。
*
芙蓉市的秋天十分短暂,短暂到橱窗里的秋装还没来得及展示多久,就要被上新的冬装取代。
最近连续下了一周的连绵小雨,天空Yin沉沉的,看得人心里也坠着几分暗淡。
戴着口罩,架一副平面黑框眼镜的燕行单肩背着个绿黄色粗布工具包,胸前挂着一个临时通行证,毫无存在感地走进金碧辉煌的娱乐会所。
刚进去时大厅里的保安就拿着棍子上前盘问:“哎干什么的?”
燕行忍不住一阵咳嗽,咳得眼睛都红了,更别说张口回话,只能无奈拎着临时通行证给保安看。
保安用棍子顶开帽子挠头,纳闷儿道:“你就是老周的徒弟?就你一个人?能行吗?”
燕行终于咳完了,叹气,哑着嗓子说:“最近不是突然降温嘛,嗨,好多人都感冒了,我也被传染上了。咳,不过电话里不是说电梯就按键出了问题嘛,我先检查一下,看问题出在哪,不行就再来。”
这些人,卖电梯的时候说得好好的,这样售后那样保证,回头真出了问题,就是能拖就拖,不能拖就随便派个愣头青过来糊弄人。
这事儿也不归保安管,心里嘀咕一番就挥手让燕行进去了,也忘了一开始看见燕行时觉得他戴着口罩进来鬼鬼祟祟想要让人摘下来检查。
初冬正是流感高发期,虽然得了也要不了人命,到底生病难受啊,谁愿意没事儿去找病受呢。
娱乐会所外面角落一辆不起眼的车内,两名便衣看见燕行成功混进去,松了口气。年纪大一点的那个放松地舒展了一下身子,稍微年轻那个是今年刚分配来的,还是第一次跟着出任务。
看师父一脸轻松的样子,不由纳闷儿:“师父,那人到底是谁啊?上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