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谢冰尘无论如何都不想再与那邪兽有任何交集。
路黎收起宝船,将几位弟子交给外门管事,叫他看着给这几个弟子安排。
等轮到谢冰尘的时候,路黎打量着他,说:“你的情况,比较特殊,须得上报宗门再做定夺。”
晏观南挺无所谓,单手将小矮子谢冰尘揽着肩膀,说:“上报归上报,反正这小子,铁定要归我。”
路黎淡淡道:“这可不见得。”
晏观南笑了笑,说:“现在抢人,可是已经晚了,所谓先下手为强,我和师弟这一路上,可是已经建立了牢固的师兄弟感情,别人想再插足,也是不容易了。”
胡一撇撇嘴,说:“这是你单方面的臆想罢了,谢师弟不见得会这么想。”
晏观南拍了下谢冰尘的肩膀,说:“师弟,你怎么说?”
谢冰尘自然想说没感情,看不上,关系不好,但晏观南变化这般有趣儿,这点儿面子还是会给的。
谢冰尘便点点头,道:“师兄说的是。”
晏观南就乐了起来。
胡一随着路黎气唿唿地走了,看这架势,十有八九得回去告状,比如晏观南张扬跋扈、死性不改什么的。
晏观南倒是无所谓,告就告吧,反正他爹厉害,就算宗主也得给三分薄面。
晏观南往脚底贴了两张飞遁符,又给谢冰尘贴了两张,说:“等会儿我给你说个法诀,你嘴里默念着,就能飞起来了。天上有点儿高,不过你别怕,师兄拉着你的手。”
谢冰尘心情略显复杂,晏观南真不愧是宗门出了名的酒囊饭袋,都已经是练气六层了,居然连御剑都不会,还得用刚入门弟子才会用到的飞遁符才行。
难怪上辈子,这家伙觊觎自己的灵根。
就凭他这资质,要是没有灵丹妙药供应着,恐怕一百年也不过是个练气修士。
晏观南还是头一回用飞遁符,本想凭着上辈子的记忆潇洒飞空,却不料,刚一离地三丈高,他就身形歪歪扭扭,差点儿没头一歪栽下去。
好在他以前在联邦的时候也是首屈一指的机甲战士,很快便掌握了诀窍,稳住身形。
再看紧随其后的谢冰尘,脚踩飞遁符,广袖飘飘,身形优雅而飘逸。
晏观南:“……”
天道不公。
一刻钟后,两人便一前一后落在了寒冰洞府。
寒冰洞府周围有大量禁制,擅闯者死,不过,这禁制对于晏观南来说,倒是形同虚设。
晏观南直接带着谢冰尘,进去拜见晏如玉。
先前,晏如玉便已经从传音之中得知此词招徒,走了狗屎运遇上了个天生金灵根的,如今一看到谢冰尘,晏如玉那双古波不惊的眼眸便起了几分热意。
晏如玉身为寒冰剑仙,自是一身剑法飘渺肆意,能够横行天下,只可惜唯一的儿子不适合练剑,又挑选不出合适的弟子,眼看着传承断绝,叫他心急火燎,没想到老天爷开眼,居然白白送了个好苗子给他。
晏如玉替谢冰尘再测了灵根,连道了两声好,甚是欣慰。
晏观南趁机说道:“爹,师弟这么厉害,别的长老也想抢他。”
晏如玉大手一挥,特别霸道地说:“能与本长老强人的,要不已经死了,要不还没出生,从今往后,他就是你师弟了!”
洞府可并非简简单单是个山洞而已,里面别有洞天。
除了长年累月的寒冰大雪外,抬头便能看到红日苍天,日月星辰,还有一大片灵草田。
寒冰洞府有不少院落,晏观南挑了个距离自己最近的,送给谢冰尘当住处。
晏观南发现,谢冰尘的行囊里面着实没什么东西,就两身衣服,几本书,还有一个挂着红绳的翠色玉坠子。
晏观南好奇地拿起那玉坠子,打量着说:“这玉看起来不错,改天给你打个好看的络子,挂脖子上。”
谢冰尘原本在打扫屋子,闻言立刻丢下手中的抹布,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便将这坠子给抢走了。
晏观南:“……”
谢冰尘板着一张小脸儿,说:“师兄,你别乱翻我的东西。”
晏观南摸摸鼻子有点儿尴尬,说:“我就好奇想看看,你不让碰,我就不碰了,你别生气啊。”
谢冰尘暗中松了口气,挺郑重其事地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了。”
晏观南一听,顿时生出了一丝丝愧疚。
要说谢冰尘娘亲的故事,那也是火遍了整个大武朝南江郡了。
当年的谢三娘,可谓是一舞倾人城,再舞倾人国,那是南江河畔千金难买的一笑。
虽自幼堕入风尘,却从来卖艺不卖身,多少才子都为其倾心不已。
只可惜,这位谢三娘子眼光不好,竟是看上了金府大少爷那个孬货。
金家大少爷已经有了正房娘子,偏偏还眠花宿柳,勾三搭四,靠着一张巧嘴和一掷千金的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