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遇到教育问题时,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与孩子一样,总处于应该一起被教育、而不是可以指导孩子的家长位置...
陈诺没回屋,颓丧地坐在客厅偌大的沙发上,目光虚无地看着黑洞洞的电视屏幕,不敢去想书房中将发生些什么。
丈夫是最疼小儿子的,自从之前那次大的冲突之后,应当不会太严厉的...
书房在上将公馆中向来是最庄重严肃的,无论对于配偶还是孩子们,都不是个留下过什么美好记忆的地方。
穆言若站在宽阔的书桌前一言不发,直勾勾与父亲对视,自上次胆敢从二楼窗子往外跳,他面对父亲的胆子倒是愈发大了。
“小若,还有什么想要跟爸爸解释的吗?”穆城结束了与儿子大眼瞪小眼的局面,指节在桌面上扣了两下,像是给儿子“可以说话了”的指令。
“我做的事情,就跟老师和您说的一样,没什么好重复的了...”穆言若垂下的双手下意识地揉搓校裤裤缝,面对父亲总难免紧张,却又忍不住要将心里所有的想法全盘托出:“并不单单是我,我们学校还有许多学生,都像我一样在参与运动,我们都想要真正的改变...”
穆言若深深知道,自己位高权重的父亲便是帝国的决策者与执行者之一,若真正说动了他,才真的有胜算...
小儿子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穆城眉心越蹙越紧,严厉道:“小若,学生不允许私下组织政治方面的集会,你们的行为是违背法律的。”
“如果帝国的法律合理,我们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穆言若深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道: “我们都认为...帝国现在的制度和大环境对omega很不公平...”
穆城冷肃的脸上结起寒霜,沉声问:“能告诉爸爸,哪方面你认为不公平么?”
“比如,从最简单的方面...我认为您,没有责打小爸爸的权利。”穆言若稚气满满的可爱脸蛋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甘,柔软的小手捏紧了拳头,声音小小的却异常坚定:“我不想以后的丈夫,会因为我做了些他认为不对的事就动手打我。”
“作为alpha可以随时动手责打自己的伴侣,可要是,要是作为omega的我们认为丈夫做的不对的时候呢?比如我现在,就觉得您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
自己在做的事可不是什么空泛幼稚的理想,而是切切实实关系到未来的事,穆言若越说情绪越激动,泛着泪光的眼睛盯住父亲的脸,斩钉截铁道:“如果以后我的丈夫像您这样...我肯定死都不会结婚的...”
自己作为丈夫的形象在儿子心目中风评这么差,穆城无奈地扬扬眉稍,回应道:“你现在就开始想婚姻的事还太早了些。”
夫父亲在听到自己的一番论理后并没有怒火中烧的样子,穆言若产生了就要将父亲说服的错觉,进一步道:“爸爸,许多国家对于我们的人权政策一直都有很大质疑,我们...”
一旦上升到国家与外部就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了,穆城终于打断了儿子的话,反问道:“小若,我们帝国几百年来的绝对稳定和繁荣,你认为是靠什么得以维系和保持的?”
这样的问题听起来很像政治考试的内容,穆言若一时语塞,便听父亲波澜不惊道:“你可以追求他们口中的绝对平等与自由,但面临的将是致幻药剂的滥用与无休止的游行示威,社会停摆经济止步,你去看看如今外部的任何一个国家,还有哪个像我们一样多年依旧保持经济的发展?”
“就没有...折衷的方法么!”穆言若不甘地焦急道。
“人人都有侥幸与惰性,一步的退让就会掀起惊人的反噬,所以爸爸给你的答案是—-没有。”穆城冷静到不近人情:“若若,你年纪还小,爸爸本不该和你说这么多,你要记住,帝国政策是原则问题,无论外部如何质疑我们,我们作为帝国的一员都不该产生质疑,你们的活动必定会失败的,你该做的就是好好收心,好好学习,明白么?”
穆城的最后一句话直接给儿子的希望判了死刑,穆言若小嘴开了开没说出话来,泪水夺眶而出。
“道理说明白了,自己撑桌子站好吧。”穆城几不可闻地吁了口气,从书桌后站了起来。
作为高中生,试图开展罢课肯定有错,穆言若没指望这次能躲过父亲的教训,深深吸了口气,自觉地双手撑在书桌桌沿,微微分开双腿,屁股便自然而然微微向后翘了起来。
穆城从身后书架某一层抽出了檀木板子,乌黑油亮的木板在大掌中被掂了掂,接近两指的厚度看着都叫人胆寒。
要算起来,穆言若打小真正挨过的狠揍只有上次的交友风波,厚实的冷硬木板配上父亲的可怕力道,这样的滋味让人永远不想再经历一遍...
“你长大了,爸爸就不脱你裤子了。”穆城走到儿子身后,板子边缘点了点包裹在垂坠校裤下浑圆的小屁股上,宣布道:“三十下,自己报数,打完了这事就算过去了,爸爸对你的要求很简单,停止你现在学习外的一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