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并不是没揍得这么狠过,可今天却被陈诺凄切的哭声搅得心里难受,穆青粗鲁地将林泽邱的裤子提上,拽着胳膊从床上拎起,命令道:
“过去跪着,好好反省为什么揍你。”
许是受陈诺影响,林泽邱眼泪也流得比平时多了许多,一时间改变姿势两眼发花,屁股又肿痛得腿脚打软,一头栽进了丈夫强大到可恶的怀里。
再严厉的惩罚不过是要叫爱人记住教训,软玉投怀,穆教官再狠的心也没法将人推开,环着他抱了抱,揉揉那被汗shi透的后脑勺,严肃却不再冷酷道:
“撒娇也得跪。”
刚挨完揍就跟下半身被车碾过似的,整块tunrou从里到外都疼透了,林泽邱靠了一会不头晕了,拖着站都站不稳的腿,蹒跚地走到小厅的茶几前,在他们夜夜饮酒恳谈的地方,撑着膝盖跪了下来。
罚跪更像是仪式不是体罚,穆青担心他俩跪坏膝盖,从沙发上往地上放了两个枕头,对床上被穆城圈腰抱在怀里的陈诺令道:
“陈诺,你也过来跪好。”
丈夫已经够可怕了,现在从天而降一个小叔让穆城都显得可爱了起来,至少穆城不会让他在被揍得直不起身的时候还要去罚跪。
“小叔,算了。”
男孩在怀里抖得厉害,裤子早在蹬踹挣扎中踢掉了,穆城看着叔母勉强支撑的背影,眼底闪过些不忍,不知对谁说道:“明天就把酒全扔了,以后谁也别喝。”
“你就惯吧。”
穆青语气不耐,抱着胳膊坐到沙发上,目光盯着身前垂头跪在地上的爱人,心里五味陈杂。
以前太纵着他,任他闯了许多祸犯了许多险,后来下决心要严管着他,这么多年也把他关得乖顺至极,以为他性子变了,却依旧会趁着自己放松的时候干些出格的事么?
林泽邱满脸泪痕,无声地抽噎着,tun上热辣刺痛与蚀骨钝痛轮番叫嚣,在晚辈面前毫无面子地被教训着实叫人难堪,可自己实实在在地违背约定还把陈诺都拖下水了,被狠揍一顿,也是不冤...
“过来。”
耳畔突然响起丈夫低沉的声音,林泽邱抬起头看了看对方,就这么吃力地膝行几步,跪在了丈夫脚边。
“让你站着过来,谁让你用膝盖走的!”
卧室都铺着厚实的地毯,可穆青仍担心他坏了膝盖,将人捞到沙发上抱着,一巴掌抽在大腿侧,低声训斥道。
大手正好落在先前被一皮带打肿的地方,林泽邱吸了口气,音量极轻道:“屁股打坏了,也不差膝盖伤着...反正都是动不了...”
这话中怨怼之气十足,穆青将人往怀里紧紧箍住,脸贴着脸问他:“是不是打得还轻了,嗯?”
林泽邱一直垂眸避开丈夫的目光,此时才抬起来,只剩泪痕的眼角蓦然间滚出一滴水珠来,看得铁石心肠的穆教官一愣,粗糙的拇指摁在那张褪去当年稚气,却俊美依旧的脸上,摩挲着将泪擦掉,声音带了些无奈:
“像你这么喝,又该把瘾勾起来了。”
“嗯,不喝了...”林泽邱每每凝视丈夫硬朗英气的脸庞总难免有些沦陷,眼睛微肿鼻头也红着的可怜脸蛋上竟牵起丝笑意来:
“再喝你又要揍我,该累着了。”
穆青哭笑不得,大手虚扬了扬,最后只轻轻拍在背上。
穆城请小叔叔母晚上就留在这住下,明早去学校挑人时再顺道送他们回去,安排了次卧,穆青便抱着林泽邱回屋去了。
陈诺依旧止不住地打哭嗝儿,被丈夫在五彩缤纷的滚烫屁股上敷了温毛巾,被反复翻炒的皮rou沾水一片杀疼,陈诺忍不住扭动身子,被丈夫摁住了腰不让乱动。
“唔...打破了么..”
“没有。”
喉咙跟吞了石灰似的,被喂了大杯水依旧哑痛难受,天色向晚,夕阳火红的余晖从半面墙的落地窗外透了进来,陈诺无话可说,闭起眼,缄默地感受身后火烧火燎的肿胀刺痛。
前额的头发被拨开,熟悉的大手就算放轻力道抚摸也有明显的压制力,穆城看着眼前背对夕阳的男孩,淡金色的汗毛让整个人都显得绒呼呼的,干净到仿佛透明。
“诺诺,”
男人褪下凌厉,沉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哥就想回来看到你乖乖的自己在家,好好吃饭按时睡觉,认真练琴,闲的时候看看书背背单词,怎么就这么难?”
“我都做到了...”陈诺声若蚊呐,像在说给自己听一般:“我不是已经...做到了么...”
连着三顿打,都是屁股没好全就往上揍的...打成这样,料他也不会再动手了,如果真能因为这几句话再把皮带抽在自己身上的话,也就真的结束算了...
还以为上次发烧生病,他已经变得更心疼自己了呢...
穆城正给他掀开已经敷到凉的毛巾,又从床头柜里拿了不知什么东西往自己屁股上喷,房间中顿时弥漫开一股清凉的薄荷味,陈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