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如其来的亲密姿势让洛云帆整个身子几乎都和虞向海紧紧贴在了一起,他虽看不到对方,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脸应该就在距离自己方寸之遥的地方。
同时毫无保留传递过来的,还有那一丝令他莫名感到十分心安的气味——
洛云帆自醒来之后发现了。
这个男人衣服上有种很好闻的气味,和寻常的香水味道很不一样,也不是烟草,应当是——某种极其少见的香料,仿佛从罕无人烟的雪原丛林里取出来的果木和松叶,混合着积雪和青草的残留,被放到壁炉中循序渐进地烘烤所散发出来的味道……没有落雪融化后的冰冷和chaoshi,而是无限舒适,干燥,和温暖的感觉,既静谧又安宁,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雪原上方广袤无垠的星空。
是属于安全的味道。
令人难免不会想到一只又冷又饿的山猫好不容易才在大雪天里找到一处可以歇脚的隐秘洞xue,那里面居然铺满了厚厚一摞柔软干燥的枯枝和草堆,是所有猫科动物最心驰神往的庇护所。
在这个不会被天敌追赶、也不必再担惊受怕的安静夜晚,他终于可以毫无芥蒂地陷进这团软绵绵暖烘烘的干草中去,放松地、稳当地睡上一个好觉。
洛云帆就是靠着这股叫人心安的气味来辨认,走门来的人是不是这个男人。
“不会的。”认真思考了足足半分钟过后,大明星毫不避讳地仰起脸来。
他好像真的一点也不怕这个男人。即使看不见,也仍旧可以捕捉到那气流吹拂过来的方向,没有任何恶意。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也不会害我。”
或许是因为男人不打招呼就贴上来的举动令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洛云帆的眼睛游走了好几圈都没敢直视前方,久卧在床略显些病态苍白的肤色也因而染上了一层分外明显的薄红。
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端正矜持的模样多了些微妙的媚意,仿佛正在勾引谁似的。
甚至这种勾引,还是无意识的。
虞向海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描摹着这张无时无刻不令他心悸的面庞,唇边的笑意愈加温柔:“这么肯定?”
“是的。”洛云帆颇有些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漂亮的眉眼并未因为无法视物而折损半分华光,反倒由于找不准焦距,比往日间镜头前那神采盎然自信非凡的模样多了几分惹人疼爱的乖巧和天真。
他想了一下,才用很真诚的口吻继续说道:“昨天晚上,你一定在我房间里守了一整夜吧。我刚想问你几个问题的时候,就感觉到你忽然握着我的手,很小心地亲了几下……”
“我猜你当时应该以为我已经睡着了吧?其实并没有。”洛云帆说到这里的时候唇角弯弯,看上去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所以,我说你一定不是坏人。至少,你不会害我。”
“……”
“你的手表一摸就很贵,身上的大衣也不像是普通橱窗能买到的牌子……消费级别在这种档次的人,完全没必要去骗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谋财害命。除非——”大明星滔滔不绝地分析着,说到最后,他的眼角眉梢居然都还透出些明晃晃的得意:“除非你贪图美色,那就另当别论。”
“哦?”虞向海哪里见过他这个俏皮又絮絮叨叨的样子,实在是忍俊不禁,“看来洛洛很确定,自己是美人?”
“那当然。”洛云帆言之凿凿道:“我昨天刚醒过来就摸过好几次——万里挑一的骨相和五官。所以,这是最合情合理的一种版本。”
“哈哈……宝贝,哪有自己夸自己是美人的。”
虞向海被他哪怕是失忆了也仍旧表里如一的自恋给逗笑了。这不禁让他回想起了曾经在别馆里大明星那套清纯而不做作的花瓶论调。
那应该是洛云帆被吐槽了数十年如一日花瓶过后的自嘲——
但,如今想来,也不是全无道理。
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有底气说自己是花瓶的。
只不过以前他自恋的时候好歹还算收敛,现在一朝失去记忆,简直恨不得堂堂正正地指着自己说一句普天之下我最美丽。
虞先生笑得越发宠溺,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大明星此时每一丝表情的细微变化。
“为什么不可以?”洛云帆不服气了,索性反握住男人的手一拽,就要往自己的脸上伸,试图反驳:“你不信自己摸摸,我才没有夸大其词呢。”
虞先生没有乖乖任他摆弄,反而是一把握住那只撩得他心痒极了的手,按在洛云帆的脸旁边,不由分说地直接低下头去,用力吻住了那双柔得不像话的嘴唇——
“唔、嗯……?!”
毫无准备就被人突然地亲了上来,洛云帆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想往后躲避,却被男人一只大手按得牢牢的,毫不含糊从外到里亲了个够本。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
就连虞向海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他的思绪中有那么一瞬间是全然空白的,然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