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柳翩翩打了个哈欠,从妆镜前起身来到临窗的小榻上坐着,拎起一块提子糕吃着,在嘴里嚼的嘎嘣嘎嘣的:“你见过哪个皇帝独宠一个妃子一辈子的?”
她本身就是公主,自幼年时便见惯了后宫妃嫔们争风吃醋的戏码,早就不厌其烦,如今她身为后妃,本能的不愿去奢望皇帝那点少的可怜的恩宠,只要她能平平淡淡走完这一生,已是身为齐国和亲公主最大的福分了。
月儿顿时垮了脸,望着她欲言又止,半晌才迟疑的打着手势:“可皇上对公主是不一样的。”
“有何不一样?”柳翩翩鼓着腮帮子,好奇的不得了,月儿从不曾说齐国人的好,却屡屡在她跟前提萧荀的各种好,似在有意无意的撮合她和萧荀,柳翩翩将嘴里的糕点咽下,揶揄道:“萧荀是不是背着我给月儿好处了?尽叫月儿偏帮他?”
月儿一瞬燥红了脸,忐忑的急忙摇头。
正在这时,冷嫔掀开帘子走入屋里,气急败坏的道:“那该死的胡婕妤又被放出来了。”冷嫔和她关系亲密,来她这无需宫人通报便可直接入内找她,不过,冷嫔平日最注重规矩,来找她时时常命人通报一声才进来,今日这般冒然闯进来找她,还是头一遭。
柳翩翩登时忘了和月儿谈话的话口,忙将冷嫔迎入屋中在小榻上坐着,边问:“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冷嫔将胸口浊气一喘,气道:“太后以过几日浴佛节全后宫的宫妃都要跟着皇上去城外大福寺替秦国百姓祈福为由,解了胡婕妤的禁足令,令胡婕妤和咱们一起去大福寺祈福,翩翩,你也知道,那胡婕妤本就恨咱们俩恨之入骨,这回儿她又因你之故被皇上掳夺了位份,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恨你的呢,这会儿人出来,又恰好和咱们一同去大福寺,指不定届时会怎么为难你我。”
柳翩翩显然没将她前半部分的话听到耳中,她“噗”的一声险些被嘴里没吃完的糕点呛到,霍然从小榻上起身,震惊道:‘姐姐说,太后令我们全部去大佛寺祈福?’
冷嫔不明所以,诧异道:“太后昨夜就下了旨意,今儿早上阖宫上下全部都知晓了,难道翩翩没接到旨意?”
若她早知道太后的旨意!何须昨夜被萧荀“吃干抹净”的占去便宜后求这个恩典?
等等......
太后下的旨意,昨夜萧荀不可能不知道!
而他却佯装不知,变着法的为难她,令她求着他放自己出宫,莫非是早有预谋?
而事先不知情的她,在他预谋引诱下都干了些什么蠢事!想到这,柳翩翩心头一梗,刚蛰伏在心口间的羞愤羞燥一瞬折返,将她心头盈个满、实。
“翩翩,你赶紧拿个主意做好防范,省的那胡婕妤刁难你,到时候人多嘴杂,就算皇上有心向着你,恐怕也有心无力.......”
冷嫔话音未落,忽见正呆站着的柳翩翩一把捂着脸“嘤”的一声倒在小榻上,用被褥捂住了大半个身子。
“这个下流胚子,乌gui王八蛋,这个.......”气急败坏混着羞愤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柳翩翩半晌似找不到恶毒的字眼,改为:“这个臭男人,别让我再看到他,否则否则,我.....我就......我就把他炖吃了!!!”
冷嫔不明所以的扶额:“.......”
月儿惊呆:“.......”
...........
而此刻正在金銮殿听大臣们议事的萧荀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李宏立马将事先备下的帕子递给萧荀净面,萧荀似想到什么,挑唇笑笑接过。
而这举动落在众朝臣眼中却不得了,萧荀从未在议事时笑过,今日这还是头一遭,纷纷诧异的多看萧荀几眼,恨不得将他身上盯处个血窟窿来,然而......下一瞬,萧荀便冷了脸吩咐他们继续议事,仿佛方才脸上出现的那一瞬宠溺的笑容根本就不曾存在。
众朝臣见了鬼般的立马收了目光,继续端肃着脸议事。
下朝后,李宏立马将从忆梦殿听来的冷嫔和柳翩翩对话悉数禀告给了萧荀,彼时萧荀正在翻阅奏折,听到柳翩翩气急败坏的要把他炖吃了,微微一洒,继而不知想到什么尔自冷哼一声,轻笑着嘀咕:“好大的口气,到时候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在旁听着的李宏却是大吃一惊。
敢情.......皇帝不禁对淑媛娘娘起了杀心不说,还想将淑媛娘娘炖吃了下肚???
暴君!名副其实的暴君!
果然皇家的男人不仅重口,手段还异常残忍。
连一副完整的尸体都不留!
李宏吓得摸了摸凉飕飕的颈后,心里默默给那小可怜淑媛娘娘点根蜡。
.......
在柳翩翩羞愤难当这几日,浴佛节忽忽逼近。
这日天不亮,萧荀便身着玄色龙袍率领群臣浩浩荡荡的赶往城外十里处的大福寺为秦国百姓祈福。
秦国人注重礼义廉耻,大福寺内不仅供奉了释迦摩尼等身佛像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