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只有他的回音,此外便是死一般的沉寂。云昭开始发起抖来,忽然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些脚印,杂七杂八,在两株青松之间,云昭跑过去,俯下身,便看到了一层新翻开的泥土。
果然有人在这里埋过东西。
云昭的心脏骤然收缩了一下,他无助地跪了下来,不停地翻着地上的泥土,“青衫,青衫,我来了,你别怕,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他不住地颤抖着,根本不敢仔细去想,只是不断地告诉自己,她不会死的,她一定不会死的……
云昭似疯了一般,徒手挖着已冻得生硬的泥土,不停地挖,不停地挖……直到他的手指上全是鲜血,凝结,复又裂开,他终于将泥土挖开……
可是里边竟什么也没有。
云昭彻底绝望了,他抱住头,疯狂地嘶喊着,“青衫,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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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你在干什么?”
正在云昭几乎绝望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他回过头,只见一个身披淡青色狐裘大氅的女子站在他身后,雪花散落在她的秀发上,浮下一层白色,她的眼眸乌黑晶莹,仿佛泛着一层波光,白皙的肌肤被月光一照,宛如玉雪雕成,高贵清美,绝世出尘。
云昭看到她,心中顿时一阵狂喜,他猛地跑过去,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儿了……”
他说着,泪水从眼中滚落了下来,岳青衫心中微动,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道:“我没事,怎么了云昭,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云昭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受了很大的情绪波动,岳青衫握住他的手,道:“咱们回家吧。”
云昭哑声道:“好。”
今日岳青衫入宫后,求来了皇帝的赦令,没多久,便听说云昭已经出宫去了。她顿时松了口气,便出来寻他。可是云昭却并没有回府,岳青衫不免又担忧起来,一面叫陆延加派人手,寻找云昭,一面自己也赶了马车出来找他。
岳青衫找了一大圈,终于顺着宫外雪地上的血迹找到了西郊的树林,只见云昭疯狂地跪在地上,仿佛是在挖泥,随后又抱头大喊,满脸痛苦绝望。
岳青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见他情绪激荡,便先没有多问,将他带上了车。
马车辚辚滚动着,好一会儿,云昭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岳青衫拿出帕子,心疼地为他擦着手上的泥土和鲜血,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那儿?”
云昭涩声道:“我是去找你的。”
“找我?”岳青衫有些奇怪,道:“为什么要去那里找我?”
云昭道:“我今晚是被清弦骗进宫的,她跟我说她今晚派了人暗害你,要将你带到西郊的树林中活埋……”
他说但这里,想起那种剧烈的恐惧,声音不由颤了起来。
岳青衫倒抽了一口凉气,想不到竟还有这一遭,要不是自己冒死进宫救云昭,恐怕还躲不过这一劫呢。
想到这里,她内心十分庆幸。顿时也明白为何云昭刚才的情状那样奇怪,他是以为自己被清弦活埋了,所以才会如此恐惧痛苦,也才会疯狂地跪在地上挖土。
岳青衫有些感动,道:“你放心,我没事,”说完,她忘了一眼他指尖上的血痕,道:“疼不疼?”
云昭终于笑了笑,“不疼的。”
岳青衫道:“怎么不疼?你这人就是这样,受多大的苦,遭多大的罪,都不知道喊疼。”
她说着,握起他的手,对着指尖轻轻吹了吹。她做的十分自然,就如他们平时互相关怀,互相照顾一样。而云昭却觉得心口猛地一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指尖被她吹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酥麻,仿佛一点星火,从那里开始燃烧,顺着手掌,臂膀,烧进心脏,最后将他整个点燃。
这种奇怪的火热游走在四肢百骸,让他心跳加速,几乎发狂,他直直地盯着岳青衫的脸,喉节涌动,额上也已浮出汗珠来。
“你怎么了?”
岳青衫察觉出云昭有些不对,只见他双目赤红,面如火烧,脖颈都泛起一丝奇怪的殷红,有些怕人。
岳青衫担忧道:“你到底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她低头看了他一下,果见他浑身是血,可见曾在宫中与侍卫厮杀过的。他的衣衫有许多破碎的地方,鲜血点点,已经分不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岳青衫道:“问你呢,到底有没有受伤……”
话音未落,云昭突然将她拉进怀里,俯下身,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岳青衫顿时惊呆了,马车还在继续行驶着,在石板路上有节奏的颠簸,云昭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后脑,热吻如密雨一般落下,火热缠绵。岳青衫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手臂坚硬如铁,根本撼动不了分毫,只能发出“呜呜”的喊叫。
岳青衫不知他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只能奋力地挣扎着,吻了一会儿,云昭终于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