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清以为她想说什么,迎着她的视线等她开口,等他意识到夏颜只是在看他的时候,徐砚清忽然就想起了周二早上的那场深吻。
不知是心虚还是心悸,徐砚清掩饰般垂眸,调了调座椅的倾斜度。
算起来,从周二一早到周五晚上,他已经有四个白天三个晚上没有见到夏颜了。
这几日,徐砚清很容易走神。
他会想,夏颜有没有因为那个吻生气,他会想,如果夏颜没有生气,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喜欢,他会想,如果夏颜喜欢,他转正的概率是不是又增加了。
徐砚清第一次陷入爱情,第一次知道,与恋爱对象发生的每一次互动,无论大小,都能引发出一系列的问题,就像一颗分析树,衍生出茂密繁杂的树枝。
譬如现在,他的爱情分析树又增加了新枝,夏颜为什么看他?那个长长的注视是什么意思?
徐砚清从小到大都是学霸,可如果导师让他以爱情为主题写篇论文,徐砚清写出来的文档,可能会占几个G。
夏颜打开包包,拿了一小瓶纯净水。
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徐砚清松了口气。
他准备了一个零食袋,放到她那边的搁物板上,里面除了各种各样的零食,还有两瓶水。
徐砚清拿了自己那瓶水喝。
夏颜靠着椅背,好像没什么胃口吃零食,目光在零食袋里挑了挑,她懒懒地问徐砚清:“那包深色的是话梅?”
徐砚清马上就把那包话梅拿了出来,问她要不要吃。
夏颜点头。
徐砚清见她的姿势,秒懂,扯开包装袋,双手捏着袋子,挤出一颗话梅,递到夏颜嘴边。
夏颜笑了,低头咬了过来。
她在出租车里补过妆,画的是大红唇,与周二早上同个色号。
徐砚清心慌意乱,拿着话梅靠到自己的座位上,乱了会儿,他也吃了一颗。
酸酸的,味道冲人,果rou少,还有个大核。
徐砚清取出前面座椅背后的垃圾袋,将核吐了进去,再把夏颜那边的垃圾袋也拿出来,撕开,递到夏颜下巴前。
夏颜将话梅拨到一旁,腮帮子鼓了一小团出来,不太满意地斜了他一眼:“还没吃完。”
徐砚清马上移开垃圾袋,目视前方。
夏颜吃够了,抢过他的袋子,偏向玻璃窗,吐核。
“还要吗?”徐砚清一副五星级酒店服务生的姿态。
夏颜摇摇头,闭上眼睛靠到椅背最凹的位置:“困了,我睡会儿。”
徐砚清立即不再出声。
酒Jing的作用,夏颜的确有点困,可能无法深睡,但也不想睁开眼睛。
徐砚清喝了一口水,视线偷偷朝她这边瞥来。
她穿着黑色大风衣,从脖子到脚踝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酡红的脸庞。
她身上有淡淡的酒味,美人醉酒,诱惑更深。
她的头慢慢朝他这边歪过来。
徐砚清及时靠过去,正好让她的头枕到他肩上。
夏颜蹭了蹭,姿势舒服了,她睡得更沉。
她的脸朝徐砚清仰着,徐砚清微微偏头,对上的就是她蜜桃似的脸,红艳的唇。
徐砚清陷入了冰火两重天。
一边高兴此时陪她的人是自己,一边又忍不住担心,如果他今晚没有过来接她,陪在她身边的,会不会是某个销售同行,甚至是林君行?
对了,林君行,他怎么会在这里?
各种问题不停地冒出来,徐砚清忽然感受到了压力。
——
九点半的地铁,十点半抵达江城,车厢里播放即将到站的消息时,夏颜醒了。
徐砚清悄悄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左肩。
夏颜还怔忪着,朝外看看,认出来了,这是江城高铁站。
她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彻底清醒。
车停稳了,徐砚清先站起来,取下夏颜的行李箱。
乘客排队下车,夏颜跟在徐砚清身后,跨出车厢,深夜清冷的风瞬间吹散车厢内空调的温度,夏颜秒速将徐砚清送她的围巾系好。
“会不会冷?”徐砚清还是觉得她这件风衣有点薄,现在白天都很多人穿羽绒服了,更何况晚上。
夏颜无所谓:“一会儿就上车了。”
徐砚清:“我坐地铁来的。”
夏颜猛地看过来,对上徐砚清骗人成功的笑脸。
夏颜:……无聊的男人。
到了停车场,徐砚清去放行李箱,等他上来,夏颜已经调好了车内空调温度。
徐砚清脱了羽绒服,放到后排座椅上,他里面穿了件浅色薄毛衫,很显身材与气质。
夏颜窝在座椅里,瞥他几眼,还是决定继承穿着风衣,不然他定力那么差,容易出交通事故。
深夜的江城,一路畅通,徐砚清的车开得非常稳。
夏颜:“没有什么想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