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下去,到他家府上的趣事。
我们都没再提起九九。
等他走了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一点:他大概是找我寻办法来了,我一时自觉迟钝——但自觉迟钝也没用,就算我反应过来了,我一个青楼女子,能给他支什么招?
小公子哎。
但愿他能遇一良人吧。我想着又好像不对,像是对女子的祝愿似的。
不过小公子第一天那泪眼婆娑的,真叫人想护着他哄着他呢!
又过几天,展展的大晴天响了一个霹雳,随后就开始下起雨来。
我坐在楼上的窗子边往下瞧,卖小物件的那个小贩手快地拾掇着东西,却还是有好多个泥雨点溅到那个白色的狐狸面具上。
小摊旁边过了一人,玉白的袍服被雨水打得尽湿,翠色的飘带也沾在衣襟上。
慢悠悠走着,不怕雷劈吗?
师朝云真一傻子。
我揽了揽云肩,往楼下去拦他。
泥雨点从天上往下落,经了屋檐又汇成更大一点,滴在我梳好的发髻上,直渗进发丝里,不看也觉得脏。
我没管脏不脏的,出了门就拉住没了魂似的师朝云。
“你干嘛呢?”我顾不得礼仪本分,向他吼了一句。
他身子骨却直接软了,一个已弱冠的男子扑在我身上,和着雨水。
他好像也化成了一滩水一样。
我半拖半抱地把他往楼上揽。
楼里的女人们都道这是我情人么。
呸。是个男人就是情人吗?千人骑万人操的玩意儿。
我骂的时候早忘了我自己了,还以为我和师朝云那时同仇敌忾呢。
我把他放在我屋里的床上,给他擦干净脸上的雨水和泪。
“怎么又哭了?”我拂开他脸上的湿发,问他。
早撇了什么妓女与恩客。
“小玖,小玖,呜呜呜呜呜...”他不愿躺着,伸起手臂就要抱我。
我往前凑了凑身子,他抱住我。
一股子混着新鲜泥土的沉香涌进我鼻子。
我在心里笑自己,这心上人便是新鲜泥土,若不是心上人,早该嫌弃人家脏污了吧?
“怎么了?”我就着姿势轻拍他的背,他哭得直抖,背一颤一颤的。
“小玖,小玖....”他没回答,可能也顾不上回答,他一直沉浸在哭着叫我名字里。
我们就这样过了得有一炷香的时辰了。
说实在话,我腰都酸了。
比接客还累。
他轻轻抽着气,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像个兔子。
我又拿一条干净的软巾给他擦脸。
我上次找楼里妈妈学了点刺绣,现在不管软巾还是手帕,我都绣上了“舒玖”两个字。
就怕小公子不说洗了还我。
我真是心机。
“小玖,”他唤我,声音闷闷的。
“嗯,哭够了?”我给他擦着脸,又帮他把外袍脱下来晾着。
“你陪着我好不好?”他抬起脸望我。
“我也没要走呀。”我试探着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转过了脸,看着不想再提的样子。
“不想说就不说,”我耐心地擦着他的每一根手指,皮肤真细,就右手食指中指有点茧子,应该是习武射箭所致。
我没在意他的避而不谈。
客人没理由向我透露私人信息的。
“我想说的,”他嗫嚅着,“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高兴了一点。
这时候他不是客人了,他是我的心上人。
“你听说过边族吗?”他问。
“边族?上次你说的九九不就是边族?传说好像他们那边男人女人都有两套性器官...”我声音越来越小,在师朝云这么一朗朗清风的人面前说这些简直太过羞耻。
“是,九九也是,”他道,“而且他们那边以女子为尊,男子虽雄却伏。”
我隐隐听出什么不对。
他看着我的脸:“就是你想的那样,九九上了我。”
我这时候说不清哪种情绪更胜一筹,是该悲伤他们已经进行到这种地步了,还是该劝他不过体位小于爱情?
“那...”我斟酌着,“其实女子在上也没什么无法接受的,你们既然相爱,师公子,按中原人男子为尊,那在床事上谦让一让小女子也未尝不可。”
“不,不是,不对,都不对。”他低下头,又摇摇头。
“哪里不对?”我继续追问。
“我...”他没说完就又倒在我身上。
“师公子,师朝云?”他没半点反应。
我把他扶倒在床上,探了探他额头,一片滚烫。
连着他刚才说的,怕不是床事激烈引起的发热?
我可没想占他便宜。
好吧,确实有这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