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芊芊被她妈妈抱着,半张脸埋在陈雅韵的肩窝里,露出受伤贴着纱布的额头,贴不住的边缘露出青紫的淤痕。
姜皓澜皱着眉看她,眼睛里全是心疼:“宝贝,你怎么伤得这么重?”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怕碰到她的伤口会很疼,又缩了回去。
他们家族人丁不算兴旺,姜爷爷只得了三子,她爸爸姜城是最小的儿子,继承了姜爷爷的商业“帝国”。大伯二伯遗传了姜nainai的艺术细胞,在艺术上面颇有造诣,荣获过国内外多项含金量比较重的大奖,无意行商。
兄弟三人情谊深厚,彼此之间守望相助,如今姜城将商业版图不断扩大,成为了京市商界里跺一跺脚也能让整个圈子抖上一抖的地位。
姜芊芊上面一共有三个哥哥,分别是大伯和二伯的儿子,跟屁虫三哥姜皓澜只大她一岁,兢兢业业地扮演她爸妈还有另外两个哥哥的行走的监控。而另外两个哥哥从小就在国外深造艺术,鲜少回国。
整个家族只得了她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从小她便在所有男丁的手掌心里如珠似宝地捧着长大。
姜芊芊感受到陈雅韵温柔地轻拍,泪水再也止不住,双手搂紧陈雅韵的脖子,放声大哭。
仿佛要将所有委屈伤心和惶恐,所有的心绪酸痛全部化成眼泪哭出来。
姜芊芊好生哭了一通,哭得嗓子都哑了,姜皓澜倒了一杯温水过去,姜芊芊从陈雅韵的怀里出来,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水。
陈雅韵眼里也含着泪,用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姜芊芊额头上的纱布:“囡囡,好好的,你怎么就将自己撞成这样?”
姜芊芊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水,没有说话。
倒不是不想跟她妈妈说,但她重生回来就已经被撞脑袋也受了伤,连她自己都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用沉默含糊过去。
她这样放声哭了一会以后,突然间想通了很多的事。
护士换好所有药水和纱布,推着车将病房门关上,给这一家人一个独处的空间。
陈雅韵见护士出了门,便握住姜芊芊的右手,蹙着眉问:“是不是还在生你爸爸的气呢?”
“囡囡,你这是何苦呢?你爸爸早就松嘴了,但他死鸭子嘴硬,什么也不肯说,要不是昨天我问了他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也不知道呢。快,咱不委屈了啊,前些日子你又是绝食又是把自己关房子里,这会儿,你还把自己弄进了医院里,要是你爸知道是因为这个,得懊悔心疼成什么样啊。”
见姜芊芊脸上有点松动不再那么坚持以后,陈雅韵再接再厉:“乖,不要跟你爸置气了啊,他这几天为了你和顾云横的事情,做方案报告忙得脚不沾地,已经一周多都睡在公司里,还没回过家,昨天我和你爸聊视频,他讲着讲着就睡着了。”
姜芊芊其实听得有些懵,她尚在重生和要拱手相让挚爱的巨大冲击里缓不过来,也捋不清现在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方,整个人懵懵懂懂的。
她接过姜皓澜递过来的粥。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妈,你说什么置气?”
陈雅韵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但随即想到可能是因为太高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孩子,开心得都傻了?当然是你和顾家的婚事啊?前两天你跟你爸闹脾气要绝食,饿了的时候还知道自己偷偷去厨房偷点吃的,我和你爸还以为你小孩子脾气过两天就好了,结果你确实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倒是出去将自己弄得一身伤。”
什么?!婚事?!
这个时候已经是要联姻的时候了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重生还是改变不了联姻最后走向死亡的道路吗?
姜芊芊心狠狠沉了下去。
无论怎样,她都不能再让这辈子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姜芊芊按捺住内心里千军万马的卧槽,一边喝粥一边问她妈:“妈,爸他今天还回家吗?”
陈雅韵疑惑着望过来,同时想到可能是女儿想要亲口找她爸爸确认一下联姻的事实真伪,便温声道:“你爸爸这两天都累坏了,先前董事会有好多董事反对,昨天他找下面的Jing英团队连夜赶了好几个方案出来,总算是说服了那些老狐狸不并购而是采取联姻的方式。昨晚也没睡多久,现在又在办公室睡着了。”
姜芊芊听了一阵心酸,眼眶酸涩,她怕她妈又看到她流泪,扑进陈雅韵的怀里将她抱住。
这是两辈子都爱自己如命的爸妈,只因为自己的任性,爱自己的爸妈就为了女儿的一个小小的奢望拼尽全力。
可惜她一张口,哽咽的细小呜咽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妈,我想今天出院回家。”
毕竟是自己的心肝rou,她有点风吹草动,家里就犹如刮了飓风。
这些天为了顾云横自己宝贝女儿已经哭了好多天了,哭得眼睛现在都是肿的。
陈雅韵心疼地给姜芊芊抹泪:“胡闹,你还没好,好好在医院养伤,怎么能随便出院?”
姜芊芊没法跟她解释,自己要去解决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