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恪换上了之前穿的衣服,还有一支手机,其他的全都没带。
他认命的很迅速,连个挣扎也不带有。
方小少爷一向架势十足,衣服穿过一遍就丢。哪里有过把脏污的衣裳套回去的经历。可是这次却做的很自然。
方恪跟着方临昭从后门出去,方临昭防着他逃跑,可是方恪一点逃跑的意思也没有,反倒是紧抓着方临昭的衣角,生怕被丢下。就是走的很慢,腿有些不自然。
看起来很像被干了什么事,可方临昭就很冤。
方临昭怀疑是不是药物的后遗症,一边在心里骂活该,一边想着回去叫个医生。
坐上车之后,开车的也是个老熟人。早上出门的时候方恪还是他的主子,晚上回来主子就变成了方临昭。
司机看着方恪跟个小媳妇一样惨白着脸被方临昭亲自抓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在方恪皱巴巴的衣服,胸膛上露出的红痕上转了圈,目光里带出了鄙夷。
方恪没有理会,他还记得自己两次逃跑的惨痛代价,无不在应证他的天真愚蠢。
方临昭也跟着上了车,上了车之后他一直在不住的打量他。方恪忽视了一次,第二次犹豫了一下,乖乖交出了自己的手机。
这下,没有钱,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没有保护伞,方恪就彻底跑不掉了。
方临昭被塞了手机时还有些懵。这也太乖了吧?太乖了吧?这样合适吗小霸王?你真的认真想过我是来报复你的吗?还是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心软?
好吧,方临昭确实有些心软。他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收起来,表现的就像一开始就是来威逼收手机那样。脑子里不间断回忆方恪是怎么个人渣。
如今的示敌以弱,不过都是方恪试图留在方家的Yin谋而已。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轻易出卖,可见方恪所谋更大,是个多么不要脸的人。他绝不能掉以轻心,至少让方恪把欠他都还了才行。
想了想,方临昭命令司机临时改道,另发了几条短信。
方恪就看着路线从前往方家大宅,变成了另一条偏僻些的小路。
方恪有些害怕,脑子里也开始胡思乱想。但他也只是默默的靠在椅背上发呆,记住窗外的夜景。
他已经习惯了承受,承受那些可怕的痛苦折磨,忍耐伤口不断消磨自己的意志。挣扎反抗还是顺从都没用,他无法阻止任何可怕的事降临在自己身上,只能被动的接受,惶恐无助。
只要不是去郑家,他都认了。大不了一死了之。但是他还是怕,怕死不干净,怕一睁眼,就从方临昭手中回到了郑彬礼手中。
而郑彬礼带着那变态的微笑,用扳手一点点敲碎了他的膝盖。
一路默默无言。
到了地方方临昭抓住方恪的手腕把他拉下了车。
这是一栋老式居民楼,夜深了,亮着灯的没有几家。
在楼下方临昭问了方恪一遍:“这是你自愿的,是吧。”方恪没有吭声。方临昭自嘲的笑了,说什么自愿。他们都清楚,强权之下无自愿,方恪只是想留在方家,只是害怕他这个新鲜出炉的方少爷的报复才如此温顺。
哪有什么自愿可言。
可是方临昭也不是什么好人。到了这个地步,是方恪主动引诱他的,他是怎么,怎么也不会放过方恪的了。
他们一起上了楼,又有一个熟人侯在门口。他算是方恪用惯了的跟班,性格周到开朗,也算忠心。有些尴尬的侯在门口,看见方恪之后就更尴尬了。
他看见方临昭捏着方恪的手,脸色就有些不好。
方临昭没理会他,径直推开了门。
这居然是方临昭的家。
屋子收拾的比较整齐,但是还有很多小物件放在四处,看起来很有人气。是两室一厅的结构,看得出来的简朴和陈旧。
方恪好奇的打量这里,心道都把他带到这里了,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过于血腥的事吧。无他,不好打扫。
方临昭把方恪牵到了其中一个房间,娇贵的小少爷在这里几乎要转不开身。
不大的小房间大概被当做了仓库,只有一个沉重的铁架子床,几个散乱的堆着的纸箱。许多许多书,养护不当散发出一种霉味。甚至还有几个散了腿的家具。
方恪看到这些木头有些眼晕,而且这里布满了灰尘,根本睡不下人。
方临昭让跟班把袋子拎过来,跟班脸色极为难看,但还是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拎了出来。
是绳子,锁链,手铐这类东西。
方恪站在唯一能安稳站人的地方,无措的看向门口二人。窗户上安了防盗网,门一锁就是个天然的监狱。
方临昭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挑选了一阵,招手让方恪过来,拿过一条黑色的皮革束带比了比。
方恪白,穿黑色格外有气质。
他记得方恪曾穿着一件黑衬衫出席校活动,那时候他穿着一双破烂的球鞋,头一次感觉到他们的距离那么遥远。
就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