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罗伊心下疑惑,却还是试探着问了问,“万岁爷可是心里有什么烦闷?”难道是前朝这两天又出了什么事情?好像也没听说啊?
“也没什么就是……”算了, 康熙摇头,这些跟张罗伊也没法说,只是到底心里有些憋闷,想了想康熙还是道,“若你是个家财万贯的富翁,你还好好的,家里就有孩子为了争夺你的财产私底下开始各种小动作,你看着很心烦,会怎么做?”
“万岁爷问臣妾?那自然是给他些银子,让他自己出去打拼。”反正那么能耐不是吗?何苦惦记她这些,自己赚去呗。
“你的意思是分家让他们出去单过?可如果不能分呢?”
“不能?”为什么不能?等等,康熙这不会影射的是他自己吧?所以这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几个阿哥大了,开始有自己的小心思了?张罗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想了想,张罗伊才斟酌着道,“若是不能,为免以后其他孩子有样学样,那臣妾干脆就提前立好遗嘱,定好候臣妾这些财产如何分配。让他们知道,就算他们有再多手段,只要臣妾这边不配合,那他们做的那些都是徒劳。这么一来,他们就算私下里再有小动作,应该也会适可而止。更有可能他们可能会转头来讨好我,想要让我在定下的遗嘱里,多给他们留些好东西……就是这个定下的遗嘱,一定要有公信力震慑力。可能需要族长、族中长辈,甚至其他一些有威望的人做个见证。”
康熙点头,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日子,康熙每日召集朝中重臣进宫议事,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都没怎么往后宫来,张罗伊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只私底下跟胤禛、大格格她们提了提让他们注意一下,就没再放在心上。
结果六月的某一天,前朝突然爆出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康熙直接当朝宣布要更改立储政策,不立长而要立贤,另外还要将以前明面上的立储改为秘密立储。
对此,一开始出于自身利益考量,自然是有人赞同、有人反正,朝堂上直接吵翻了天。
可是因为康熙已经提前跟几个朝廷重臣商量过,并取得了这些朝臣以及包括裕亲王、安亲王在内的一些宗室的支持,这个政策虽然一开始闹的挺凶的,甚至一度闹到太皇太后跟前,但最后还是定了下来。
*阿哥所
“爷,您说这秘密立储,是好还是不好?”这几□□中为这事很是不平静,富察氏也有所耳闻。她阿玛、几个叔伯怕她们爷年纪小,不知道这里面的轻重瞎掺和,还特意给她们爷递了话,让他在这件事上少发表意见。她也不敢多问。如今事情终于定下来了,看着她们爷似乎心情还不错,富察氏这才问上两句。
“有好也有不好”好的方面,不以嫡长为遴选储君的首要条件,而是以才干、品德为选取标准,可以从侧面激励皇子努力上进,也会让立储传位更加有序从容,避免发生上辈子那般皇子之间为了上位生死相搏,死伤无数的惨剧;不好的地方,如果在位的皇帝有特别疼爱的皇子或是在位皇帝眼光太差,都容易造成选出来的储君不堪重任。不过“于我而言,是好事。”最起码他不需要再像上辈子那样为了好好活着而去跟他那些所谓的兄弟打生打死。
至于最后能不能再次坐上那个位置?上辈子生生累死在皇位上的胤禛对此并没有执念,能继续做皇帝就做,不给做拉到,他还乐的清闲。
富察氏笑着颔首,“那就好。”说完,富察氏又跟胤禛说起今天去咸福宫给张罗伊请安的事,“额娘,看着好像也很高兴的样子。”跟她说话时,嘴角一直都是勾着的,很容易就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心情愉悦。
胤禛笑着点头,“这事于我有利,我是额娘的孩子,额娘肯定是为我高兴的。”今天时间太晚来不及了,“明儿我下了朝去咸福宫陪额娘一道用午膳。对了,我之前种在院子里那两棵西瓜苗上是不是结的那西瓜能吃了吗?若是能吃了,你明儿去请安的时候,就一起摘了带上,叫额娘尝尝。”虽说额娘院子里这个时节又是桃子,又是樱桃的,不缺水果,却也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孝心不是?
富察氏好笑,“爷也不看看那西瓜是什么品种?这会儿最大的也就拳头大小,要想吃,估计还有的等呢。”
这咸福宫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不管是胤禛还是胤祎都喜欢在自己的院子里种果树,二所里就种了两棵枇杷、两棵石榴,胤祎那边则种了银杏、葡萄。本来富察氏觉得已经差不多了,结果这兄弟俩到栽种季节,又不知道从哪儿一人弄了两颗瓜苗回来。
这段时间,前朝比较忙,富察氏还以为胤禛把那两颗瓜苗忘了呢,敢情还记着。
不过翌日去给张罗伊请安,富察氏还是带了两样东西,一罐之前院子里两棵枇杷树上的枇杷长成时,她自己按照家里给的方子熬制的川贝枇杷膏,另一个则是她给张罗伊做的两块帕子,绣工很Jing湛,一看就不是张罗伊这种水准能做到的。
张罗伊见了很是喜欢,不过还是不忘叮嘱富察氏,“这东西做多了费眼睛,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