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斧关占着天时地利与人和,不管多么有能耐的将才带多少虎将,若想几日内取关,也是痴人说梦。
到底怎么个难攻?原来它是这样地——狭谷穿山,危坡逼道,城墙横亘沙漠戈壁,北连黑山悬壁长城,南接天下第一墩,城台、堡城星罗棋布,加之两翼,全长约六十公里。破斧关不偏不倚,正处在防线最狭窄的山谷中部。
横向的这般也罢,纵向的更奇。这城关有内城、外城、罗城、瓮城、城壕之分,重叠并守,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三十里一堡,百里一城。也难为造这城关的人,若非胸中有丘壑之辈,断难成此。
乾清在距破斧关西面百里地安营扎寨,之前攻瓜州的二十个士兵已被乾清封为副将,他们这几日日日商议攻城良计,只是看乾清面色,好似仍是忧心不已。
皇城那边也是蹊跷,也不知边城与武齐功是对破斧关太过自信还是觉得乾清不值得应付,自上次偷袭乾清不成后,便不见有其他围堵妙计,一任乾清的部队向东进。
晚上,墨心去找五哥,乾清正对着破斧关的地形图发愁,墨心走上前道:“五哥,你们可想好了计策?”
乾清摇头道:“无论怎样的计策,此次都要大伤元气了!”
“破斧关的主将可召降?”
“那主将家人都在皇城,全家人性命被武齐功拿捏,他定不会归降我们。”
“破斧关的城主是谁?”
“城主与主将的关系颇好,不能寻得什么间隙!”
“五哥可见过他们?”
“未曾见过,只听说是边远将军的老部下。”
“《孙子兵法》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大抵孙武也认为攻破斧关这样的城门伤亡太大,凡爱惜自己士兵生命的将帅,都不会强行攻城,五哥既这样忧心,可见是个好将了!”
“若我真是个好将,便不能令将士们失望。我只怕既伤了弟兄们的性命,又不能成功。”
“若五哥实在没有信心,不如暂且不攻,岂不闻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这话才是兵法的Jing髓呢!”
乾清笑道:“你这话是跟谁学的?倒是有几分智慧。”
墨心受了夸奖,如得了糖果的孩子,“我有五分的聪明,一个严师,一个皇帝父亲,一个聪明母亲,几个好姐姐,几个好哥哥,一个好兄弟,便成就了今天这般十分智慧的我。”
“好兄弟?你说得是小芒?”
“自然是他了!”
乾清皱了皱眉,墨心见他神色有变,忙问:“怎么了?”
“我虽未对小芒多作了解,却觉得他的脾性有些难以捉摸,你在他面前说话做事要注意些才是,不要冲撞了他。”
墨心急忙替小芒辩解:“他家中经历变故,又孤身求生这么多年,性格难免孤僻无常些。只是他的心肠是极好的,哥哥以后多接触他便知道了。”
“若说家中变故,孤身求生,你我不也一样?罢了罢了,许是我多心了。”
二人聊着小芒,却不知他今日刚捉了兔子,炖了汤来送与乾清喝,在帐外将他兄妹二人的对话尽数听了。
出了五哥营帐,墨心见小芒的背影在前,心知不妙,急追了上去,挡在他面前问:“你都听到了?五哥并没有不信你的意思,你不要想偏了!”
小芒的沮丧失落掩饰不住,低着头勉强笑道:“我是性情难以捉摸,你五哥不信我也是应该的,你也要远离我才是,免得我多心给你们添麻烦。”
墨心连忙道:“我才不远离你,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死也要死在一块!”说完,抢了他手中的汤一口气喝光,抹了嘴巴道:“你偏心了,这样好的东西只尽着我五哥,也不想着我。”
他急道:“怎么没有想着你,你回营帐中看看,不是给你剩的?”
墨心撅着嘴道:“我如今问了你才说,你总归看五哥比我重!”说罢丢下他跑回营帐。
小芒在后面追着,急忙解释。
晚上睡前,小芒脸朝着帐篷的一面,闭着眼道:“墨心,你真的愿与我……死在一块儿么?”
墨心不假思索:“当然了!哄你做什么?”
“可是,”小芒断断续续道:“只有夫妻才死在一块儿,你与我……”
“刘备关羽张飞曾经桃园结义,不是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日死么?咱二人是好友,我愿与你死在一块儿!”
“我说得不是与你做好友的死,是说夫妻死后同xue!”
墨心想了半晌,道:“我愿意!”
听见小芒噗嗤一笑,转了个身睡去了。
第二日,小芒和墨心去营外不远处的空地里摘花,小芒一面拽着脚下花枝上的刺,一面看着地低着头道:“墨心,你说咱俩好了,却空口无凭,要怎样才能证明呢?”
墨心摆弄着手里的花道:“我也不知道,古人也没有教咱们这些啊!”
小芒红了脸道:“古人说男女授受不亲,那是男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