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睡熟多?久,越晚总觉得有些热,迷迷糊糊地把被子蹬开也不管用,只好?爬起来关暖气。
她这一睁眼,可谓是吓得够呛。
周随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被子枕头又回到了她的?床上,正阖着?眼浅眠,左手牢牢地圈着?她。
越晚试图悄悄抽身离开,但周随把她环得很紧,动作大了她又怕吵醒周随,只好?明天早上再兴师问罪。
啧,下次绝对不能让他再碰酒了。
越晚困得要?命,窝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睡下去。
昨晚的?窗帘没拉严实?,天光蒙亮,从两?块白色软布的?中间漏了进来,把越晚叫醒。
她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头上,往左边的?墙角里缩了缩。
越晚越睡越清醒。
墙角。
她的?床边哪来的?墙角。
墙角怎么还穿了衣服。
她倏地睁开眼睛,栽进一双泛着?笑的?茶色眼底里。
越晚像撞了弹簧似的?往后挪了半米,把自己一夜没盖凉透了的?被子拉到身上:“你?干嘛睡我的?床!”
这话她说出来有点怪怪的?。
周随支着?脑袋的?手腕转了一下,淡声说:“那睡我的?床?”
越晚拍了一下枕头:“你?自己去睡!”
周随伸手要?捏捏她的?脸,可是越晚正不开心得很,一把躲了开。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明是你?自己昨晚告诉我房间透好?了气,可以回来睡了,怎么又怪我?”
越晚唰地从被子里露出小半个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瞪着?他说:“我没有!”
周随揶揄说:“翻脸不认帐。”
越晚缩回被子里,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
她咬着?嘴唇,闷闷地说:“我都把你?的?被子放回去了,你?进来看到我睡在这,没觉得不对吗?”
周随一本正经地说:“我喝醉了。”
越晚咬牙切齿:“记别人的?话记得倒很清楚嘛。”
周随说:“我不断片。”
越晚说不过他,气急败坏地从被子爬出来打他。
但她穿着?吊带睡裙,和这几拳算不上有力道的?敲打,在周随眼里更有一种?调/情的?意味。
葱绿色的?细缎带从肩头滑到肘间,叫越晚也发觉周随的?目光不对劲起来。
她急急地把带子捋回来,钻回被子里骂他:“流氓。”
周随哂笑一声,俯过身来,声音低低地压着?说:“流氓的?事做了,再骂我也不迟。”
*
空调无声地喷吐着?暖气,越晚窝在被子里,手心沁出密密的?汗,心跳如擂。
周随的?右臂几乎是从她头顶半圈着?支起上半身来,左手闲适地搭在被子上,鼻尖将触未触,气息先纠缠在一处。
兴许是看出来她真紧张了,周随身体往上挪了点,在她的?眉骨上方?,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吻。
越晚的?心像被高高抛起,没有回落到该去的?地方?,掉到不知何处的?异空间里。
她嘴唇动了一下,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拿脚踢了踢他:“做早饭去!”
周随哼笑说:“算了算,今天轮到你?了。”
越晚耍赖,忽然灵光一闪说:“亲一下少做一天,所以你?要?给我做……”
她把脸转回正面,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掰着?指头算。
周随捉住她两?只手,眯着?眼低下头来:“大小姐,如果你?未来都不想动手,那我要?亲哪里?”
越晚不自主地屏息,含糊地说:“我哪有这么懒……”
不待她说完,周随俯身,一片Yin影自上覆落下来。
周随的?嘴唇是冰凉的?,但是完全贴合下去,又很烫,像冰川里破开一道裂隙,沸腾的?岩浆混着?冰碴,两?重天反复侵蚀着?她的?神经。
越晚被他握着?的?双手无端开始轻颤起来,想要?挣开桎梏,却被回以更剧烈的?镇压。
她偏头要?喘息片刻,周随却不给她一点空档。
这点微小的?反抗,更叫扑涌过来的?惩罚更严格些,非叫她缺氧到上身无可抑制地抬起,像被火焰烧掠成涸泽的?鱼,才勉强放过她。
越晚不敢看他,侧过头尽力小幅度地呼吸着?干燥的?空气。
周随气定神闲地支着?脑袋看她:“歇够了么?”
越晚看他好?像个没事人一样,用力地瞪了他一眼。
泛着?波光的?杏眼微微睁大地看着?他,周随半点没被威胁到。松开握着?她腕间的?手掌,捏着?她的?下巴,又低下头去攻城掠地。
越晚环住他的?后背,睡衣薄薄的?一层,能清晰触到微弓的?脊线,和要?迫近到燃点的?体温。
每一次移动,呼吸,再细微都能清楚地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