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眼珠转了转说:“许是将军有什?么?事耽搁了, 您先去客栈歇着,等将军来了, 我派人来请夫人过去。”
萧惋听后,心下存疑,点了点头。
在船上一连生活了十几日,确实有些不适应,丫鬟和护卫也需要?休息,先到客栈落脚也好,已经到了温顾在的地方,她不怕见不到他。
到了客栈,问雪说:“奴婢去叫厨房烧热水,夫人先沐浴休息片刻。”
船上环境简陋,沐浴不便?,每日只用水擦遍身子就算是沐浴了。
“你们?也下去好好休息吧。”萧惋对丫鬟们?说。
这几天,几个丫鬟也累了,她沐浴不必让她们?伺候。
放好热水,萧惋自己褪去衣裳,坐进浴桶,只觉得浑身的疲惫感尽消,人也放松下来。
因?为今日就要?见到温顾,所以?萧惋昨夜没睡好觉,现在整个人浸泡在热水里?,便?有些昏昏欲睡,脑袋靠在浴桶边,眼皮一点一点便?得沉重,就在几乎睡着的时候,萧惋好像听到门的方向“嘎吱”一声。
睁开眼睛仔细听,房内十分?安静,哪有什?么?声音。
许是太过疲惫,出?现幻觉了,萧惋没放在心上,起身换好衣裳,一边系衣带一边走出?屏风,结果不妨一下子撞进一个人怀里?。
自己房里?突然?多出?了个人,萧惋吓了一跳,下意识便?要?叫喊,忽而耳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惋惋,是我。”
是温顾!
萧惋推开眼前人的胸膛,抬头对上温顾的眼睛,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原本以?为见了面会有许多话要?说,可是这一刻,萧惋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顾抚上萧惋的脸,视若珍宝一般从额角抚到脸颊,“好不容易养胖了些,怎么?又瘦回去了?”
覆上温顾的手背,萧惋近乎贪婪地看着温顾,寻找这半年以?来对方身上的变化。
“手背怎么?受伤了?”萧惋拉下温顾的手,看见他手背上结痂,应该是新伤。
这样的一道伤口在温顾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他没回答,只一味地看着萧惋,看着这个为了见他一面,不远万里?从京城而来,吃了一路苦头的姑娘。
“疼不疼啊?”萧惋看着温顾,终没忍住落下泪来。
温顾勾起萧惋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一开始动作轻柔,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萧惋身体发软,不自觉搂住温顾的脖子,良久,这个吻才结束。
两人分?开的时候,呼吸都很喘,温顾贴着萧惋的耳畔说:“早就不疼了,倒是你,让我忍不住心疼,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怕不怕?”
“没什?么?危险,也没什?么?可怕的。”也许在路上有许多不适应和难过的时候,但是见到了温顾面的这一刻,这一切都值得。
“你怎么?来这儿了,不去看看那些粮草吗?”萧惋靠在温顾怀里?,双手紧紧搂着温顾的腰。
“码头那边有清风盯着。”让萧惋住进这家客栈,原本就是温顾的安排,既然?知道萧惋来了,便?不会让她看一眼就走,他也不会让萧惋去住军营。
“那你,什?么?时候走?”萧惋知道,温顾还是要?回军营去的。
“今晚不走,留下陪你。”温顾抱住萧惋的腰,将萧惋抱离地面,放到床上,替她绞发。
萧惋的手始终没松开温顾,小半年不见,倒是变得粘人了许多。
在对待与萧惋有关的事,温顾总是格外?温柔,手下力气轻柔,萧惋觉得之前散去的倦意又涌了上来。
感觉到萧惋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一只手垂到了身侧,温顾停下了手上动作,让萧惋躺下,再轻轻将萧惋的腿抱到床上。
温顾躺在萧惋身边,静静看着萧惋的睡颜,也许是这几日路上奔波,萧惋连睡觉都微微蹙眉。
“辛苦了。”温顾轻声开口说。
这一觉,萧惋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醒,醒来时日头都快落山了。
腰间被?人禁锢着,耳边是温顾的呼吸声,他睡得正熟。
战场凶险,难得有半日这样的安逸日子,萧惋舍不得叫醒温顾,就这样躺在温顾怀里?,一直看着温顾的脸。
好久没见过温顾的真实相貌了,她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咕噜……”
萧惋身体一僵,她中午未用膳,此时醒来,腹中饥饿,肚子竟然?叫起来,幸好温顾还未醒,否则倒是让他看了笑话。
就在萧惋庆幸没人知道她的窘态时,耳边温顾的呼吸忽然?重了一下,像是没憋住笑。
“你醒了?”萧惋戳了戳温顾的胸膛。
“被?某人肚子叫的声音吵醒了。”温顾眼睛尚未睁开,就去贴萧惋的脸。
萧惋自幼锦衣玉食,这还是第一次饿到肚子叫,自觉十分?丢人,双手隔在温顾胸膛前,“你起来。”
“再躺一会儿,马上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