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宝珊又返回篝火旁,闷声坐下,余光打量着周遭。
天色渐渐Yin沉,迟迟等不回归人,宝珊心里愈发焦灼,摘几个野果不至于这么久吧。
没有多余的柴火,篝火也即将湮灭,宝珊忽然有种与世间隔绝的感觉。
离开缃国公府那年,本打算畅游山川的宝珊,因怀了阿笙而中断计划,也就没有累积到野外生存的技能,这会儿像个落单的小鹿,不知所措地盯着一个方向,似乎那个方向上还残存男人离开时的脚印。
“嗷呜!”
一声狼嚎传来,宝珊强迫自己冷静,拾起一些枯枝丢进篝火里,燃旺了火焰。
这时,Yin暗的方向传来声响,宝珊握紧烧火棍,不知是陆喻舟还是饥饿的狼......
枝桠交错的小径黑漆漆的,根本分辨不出什么,宝珊小声道:“陆喻舟。”
话音细若蚊呐,染了哭腔。
一只修长的手拨开枝桠,慢慢走出来,也拨开了女子心中的迷雾。
看着渐渐走近的高大身影,宝珊松开棍子,敛去恐惧,不想让男人瞧出端倪。
陆喻舟拎着两条河鱼走来,梭巡一圈,也听见了狼嚎,但他没有过多去在意,将河鱼放在火堆前,偏头看向木讷的人儿,“不冷吗?怎么不躲进山洞里?”
“你怎么才回来?”
明显听出她话语里的不满,像新婚的小妻子在质问夜不归宿的丈夫,陆喻舟觉得好笑,拍了拍两条河鱼,“去河边捞鱼,黑灯瞎火哪那么容易捞到。”
视线下移,定格在他卷起的裤腿上,宝珊掏出绢帕,不自然地递过去,“擦擦吧。”
陆喻舟没接,拿出匕首开始给河鱼开膛破肚,“饿了吧,先给你烤鱼。”
那语气,能把人溺毙。
忽略掉心里怪异的感觉,宝珊扯下干透的襕衫,披在他身上。
陆喻舟眼未抬,一边刮鱼鳞一边问道:“怕我着凉?”
“你想多了,”宝珊学着阿笙,小声嘟囔,“太暴露了。”
这话换来男人的轻笑,“你不看不就得了。”
听听,多有理。
懒得搭理他,宝珊双臂环膝,只盯着他的手部动作。那双白皙匀称的大手被火光包拢,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陆喻舟当作不知她在看自己,吩咐道:“把我腰上的水囊解下来。”
他还随身带着水囊?宝珊心中一喜,忘记矜持,伸手探向他腰际。
冰冷的指腹落在男人劲瘦的腰上,“在哪里?”
根本没有。
抬眸时,发现男人扬起了嘴角,才惊觉自己被戏耍了。也是,谁平日会在腰上系个水囊。
羞赧感占据心头,宝珊恨不能挠他一把。
将处理好的鱼rou用细木棍串好,架在篝火上,陆喻舟站起来,“我去河边净手。”
宝珊不想理他,扭头盯着逐渐焦黄的鱼rou。
陆喻舟自顾自离开,没一会儿,捧着盛了水的蕉叶回来,“润润嗓子。”
数个时辰没有饮水,嗓子属实难受,宝珊没跟自己过不去,就着他递来的蕉叶喝了几口。
陆喻舟把剩下的水喝完,反转蕉叶,扣在她头上,“送你顶帽子。”
戴着“荷叶”帽子的小女人长发披肩,肤白貌美,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陆喻舟眼底带笑,忽然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浆果,“刚摘的。”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宝珊舔了一下唇角,木讷地低下头。
乖乖顺顺的样子惹人怜爱,陆喻舟借着火光和月光打量她的容颜。
越看越喜欢。
动了情的男人如破欲的雄狮,不给猎物留余地。
受不得他不加掩饰的目光,宝珊扯了一下头上的蕉叶,遮住半张脸,刚要问鱼rou烤好了么,就闻到一股焦味。
鱼被烤糊了。
陆喻舟用木棍扒拉出两条焦黄的鱼,放在另一片蕉叶上,去掉外表的糊皮,将软嫩的鱼rou塞进宝珊的嘴里,“烫吗?”
宝珊别开脸,“我自己吃。”
“你没净手,还是我喂你吧。”
陆喻舟理由充足,让宝珊无法反驳。
两人都挺洁癖的。
看着蕉叶上渐渐变少的软嫩鱼rou,宝珊讷讷道:“我吃饱了。”
“我不饿,你把剩下的全吃了。”陆喻舟继续喂她,见她不乖,还用尾指蹭蹭她的嘴角。
宝珊避开他的手,“我真吃饱了。”
总不能强塞给她,陆喻舟收回手,捻起焦黄的鱼皮送入自己口中。
宝珊提醒道:“糊的不要吃。”
哪知尊贵的世子爷随口瞎掰道:“我爱吃糊的。”
拧不过他,宝珊也不想再管,转眸看了一眼山洞,不知今晚要如何度过。
吃完烤糊的部分,陆喻舟将剩下的鱼rou搓成丸,趁着宝珊不注意,掐开她的嘴,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