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使绊子陷害的手段着实智障,司家现任家主,也就是他父亲,坐镇商会三十余年,什么不知道?司宿不屑于与二少“打闹”,决定以后将这些被二少“折腾”过的产业直接分到他名下便好,到时候就让他自己收拾吧。
但这番“忍让”的行为落到旁人眼里,便是五少心胸宽广,对兄弟仁厚。
可是这会儿让给家主去信,说珍宝阁账目有问题……难道是少爷终于忍不了了?要收拾二少了?还是给他的警示?
五金心里默默想着。
但凡是他能说出口让自家少爷听听,对方必定会大喊“冤枉”,他只是找个借口想留在京城,好慢慢打算怎么和姜阮见面啊!
司宿暂时留在了京城,姜阮那边的一切也步入正轨。
邻居们按部就班的每隔七日去一次“汇演”,两个半月的时间过的很快,目前的钱和人气都积累得差不多,该到姜阮和田掌柜第二次“谈判”的时间了。
第13章 三月期已到
三月之期已到,这天午间演出结束过后,田掌柜按照惯常将当日结算拿给姜阮,他寻思着顺道去谈谈续签合约的事情。
昨夜打烊后,田掌柜坐在屋里手上不停地敲着算盘,整整一个时辰,点完账后他从账本第一页扫到最后一页,酒楼近期营业额收益翻了几倍,虽说他心里大致有谱,但直观的体现在账本和箱子里银钱数量增长时,还是止不住兴奋的颤抖。
他将账面翻看了一遍又一边,好似回到了刚从父亲手里接过“第一楼”的时候,那时他满心的豪心壮志,总想着以后能把酒楼发扬光大,只是后来无甚起色,那些志气也渐渐被心灰意败掩藏在心底。
田掌柜这心里揣着事儿,姜阮正好也别的打算,早就候着了。
“姜小姐,这是今日酬劳。”他将钱递了过去,“还有咱们这三个月契约已到……”
姜阮笑了笑,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巧了,我也有别的主意,想同你说说。”
田掌柜看她这副言语间轻飘飘的模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什么主意?”
“是这样,我打算成立个行会,以后与酒楼签约就用行会的名义,更为稳妥些。”姜阮呷了口茶。
她也想过要不先瞒着行会的事情,但左思右想,被自己否决了,京城这地界儿人多嘴杂,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无门无路的就开起了行会,田掌柜肯定会知道,倒不如就此道明,省得他从别人嘴里听说,再见时也会尴尬。
田掌柜一个“如此也好”还没说出口,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只听对方道:“还有这演出的事情,也有变更,现与你商量一下。”
演出的事情也有变?涨价吗?
“还请细细道来。”他按耐住腔中的急躁,尽量保持平和。
姜阮放下茶杯,坐的端正,“的确要细说。”
“我不知田掌柜你注意过没有,越时团队虽是给酒楼带来了更多的客人,但能让他们实打实点菜的时段还是靠的餮哥。”
田掌柜回想了一番每次演出时的情形,一琢磨,“还真是。”
“是吧,所以说其余三组表演,现在对酒楼的营收其实没有多大助力了,”姜阮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我打算将餮哥留下继续在酒楼为你揽客,剩下的之后就没有来的必要了。”
先是打算成立行会,这又说撤走其余几人只留下餮哥,恐怕是姜阮已将其他人今后该走什么路铺好,田掌柜不是傻子,他明白姜阮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这话不能挑开了说,彼此心里懂得就好。
提着的心缓缓放回肚子里,田掌柜沉默了一会儿,喝了几口茶,将茶杯悠悠放下,“也可。”
他的父亲曾经讲过:一个好的商人要能听得进去“好话”,更要权衡利弊,勿要生气急躁时意气用事。
虽说姜阮现在想将人撤走,他不大高兴,可静下心来细细想想,对方说的确实在理。
“京城第一楼”的名声已经被打响,他上街时常常能听到路人谈论第一楼的演出团队如何如何,甚至有外地的客人闻讯而来,但酒楼是售菜的,还是得靠饭菜赚钱,除了餮哥演出有很多食客点菜,其余的演出时段所有客人几乎都在看节目。
“那,单这餮哥的佣金如何算?”
姜阮抬手给他续上一杯茶,神色纠结,好似有难言之隐一般,半晌才道:“按之前的价格算,十两就成,可你也知道,我这打算成立行会了,不光多了税前,各项成本也有所拔高,十两这价……”
别的地方她都挺好说话,可一旦牵扯到金钱方面,她是“锱铢必较”。
不光抽走了人,还要涨价?
因着有姜木匠的那层关系,在田掌柜眼中,姜阮不仅是跟他合作的一位商人,还是个小辈,长辈对于小孩仍耐性天生就比较多,即使快被气笑,他还是退让了一步,痛快道:“三十两每回,年契,如何?”
这意思就是——我心知你以后必定还会涨价,但这回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