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寿轻轻翻了翻手掌,戏谑道:“今次查盘天下府库,扯出大同仓储之事本想给令尊一个警醒,谁料令尊非但不知悔改,反攀诬同僚,诿罪他人,妄图欺君罔上,实该罪加一等……”
固,接过手本看了看,沉声道:“这岂非又是一个死无对证?”
丁寿也不争辩,继续道:“那邵琪忧心泄露消息的是举荐令尊的内阁刘希贤和吏部马负图二人,彼时左班势盛,牟斌也要退避三舍,此事未敢声张,只是将邵琪所得案宗记录封存……”
二爷却没那么听话,继续喋喋不休:“所以刘小姐可曾明了,丁某若想拾掇令尊,本不需借什么粮草虚耗的由头,翻手间尔!”
丁寿看着刘珊,玩味一笑,“可知先帝爷是如何评价令尊?”
“证据?”丁寿轻蔑一笑,“周彦亨是否倒卖军需我还不知,可令尊巡抚大同履职伊始,便有私市善马贿赂权贵的风声传入京中,先帝爷密遣锦衣卫百户邵琪侦缉,刘小姐那时年齿尚幼,令尊可曾言及此事?”
丁寿‘嗤’的一笑,“那要看刘小姐适才对丁某大放厥词时,意欲如何?”
“还要仰仗缇帅运筹。”刘珊含笑只等丁寿允诺。
刘珊疾步上前抢夺,却哪里夺得回,丁寿身形一转,她已扑了空。
刘珊花容失色,“没有,绝无此事!”
刘珊醒悟,立即双膝跪地,稽首拜伏,“小女子无状,口不择言,求缇帅大人大量,开恩宽宏。”
“赌令尊能否平安度过此劫,倘若令尊无事,丁某登门负荆请罪,任凭本兵与小姐如何处置折辱,丁某甘之若饴,从此在朝堂上附本兵骥尾,本兵说东,丁某绝不道西,不过若是丁某胜了么……”
久不闻回声,刘珊抬眸,入眼见到的是一双炙热充满欲望的眸子,不禁害怕地向后一缩。
“邵琪还在镇抚司任职,可充当人证,胡玥与王鉴那两个取出口供,谅也不难,人证物证口供俱在,丁某还真是为刘氏一门担忧啊……”
看着刘珊紧张神色,丁寿嘿嘿怪笑,“也不需小姐做些什么,赌注丁某自会去取,那车震卿抑或刘廷式,便是本兵来日下场!”
“大同库藏粮草虚耗,确非一日之事,接任官考察不严,也的确无心之过,可刘宇绝非他说的这般清白!”
“现有物证在此。”丁寿扬起手本,讥笑道:“还要多谢小姐襄助。”
“丁某不得不佩服令尊手段,竟提前得了风声,邵琪才抵大同,便被令尊赂以重金,请托掩饰……一如今日。”
刘珊垂首不语,丁寿扬眉揶揄:“小人也!”
丁寿一把拉住皓腕,猛地将她拽到身前,“小姐不欲为大人脱罪了?”
刘珊未曾听出丁寿语声有异,秀靥绽放出一丝狡黠微笑,“人死如灯灭,身后之名如何已不重要,周彦亨早已家产充公,妻女没入教坊,朝廷纵是追究,也无人担责,岂非皆大欢喜!常言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掌心灼热,似有火焰跳动,欲将雪腕融化,刘珊心如鹿撞,低声喁喁道:“还望大人成全。”
“我欲成全本兵,但不知小姐可否一解丁某困境?”丁寿引着雪白柔荑,按在了下身隆起之处。
“届时刘家门里女眷会如何,就不须丁某细述,唉,最可怜是令弟,才中解榜,正是鱼跃龙门,大展宏图之时,却要身陷囹圄
忽地笑声一收,丁寿寒声道:“可二位是否小瞧了丁某?”
刘珊粉面涨红,辩解道:“那为何家父平安无事,还不是查无实据!”
“思虑周到,贵父女真是好算计啊,哈哈……”丁寿朗声大笑。
火候到了,丁寿打量着跪在眼前的少女,一股淡淡幽香沁入鼻端,淡雅的粉色袄裙难掩窈窕身姿,眼帘低垂,白皙俊秀的粉面上泪痕犹在,看来楚楚可怜。
触手坚硬,隔着几层衣物,依然能觉察到那物件的雄壮火热,刘珊如遭雷殛,忽地挣脱站起,“大人将我当成何人!家父虽未有大人隆恩圣眷,但也执掌兵柄,位列朝班,尚未到卖女投靠,恁地凭人折辱地步!”
“你……住口!”刘珊抬眼怒叱。
不想自己此番还为父亲招祸,刘珊泪水禁不住流出,颤声道:“你……究竟要如何?”
小女子来时家父有言转告,缇帅所倡廷议之事,兵部自当附议……”
刘珊脚步一停,转身道:“赌什么?”
刘珊疾言厉色怒叱丁寿,扭身便走,丁寿也不阻拦,懒洋洋道:“刘小姐可敢与丁某赌上一赌?”
“你……”刘珊气苦,心中更是惧怕,当日自家父亲不敢触碰车霆,丁寿举手间将之抄家拿问,宁夏巡抚刘宪更是不明不白死于狱中,锦衣卫手段酷烈可见一斑。
刘珊奇道:“缇帅何出此言?”
“一……一派胡言。”刘珊面红耳赤,矢口否认。
听丁寿直呼父亲名姓,刘珊再难忍受,恼道:“丁大人,大同仓储弊端年久难考,你一心牵扯家父,有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