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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多的时候,不知是空气品质非常不佳还是真的雾气弥漫,徐汉生在社区岗哨里,忙着替社区里的施工工班一一换领证件。每天早上与傍晚就是社区保全最繁忙的时刻,要忙着替施工工人换领证件、指挥住户和工程进出车辆、还要应付豪宅住户打来的抗议电话,这些工作大都要忙到傍晚5点半以後才会告一段落。
过了5点半之後,证件盒里就只剩零星的几张身份证或健保卡还无人换领,这可能是施工人员还在整理未离开,或忘记换领证件直接走人,这时小特勤们就会各司其职开始各楼层检查有无滞留人员并强制赶人,展现特勤们英勇威武的一面。
时间也快到了徐汉生自己的下班时间,当他开始整理证件盒里的证件时,有辆小货车风尘仆仆穿出浓雾来到社区外头,只见一名抓着施工背心的工人下车跑来要换证件,这就是忘记换领证件又跑回来一趟的实例。施工人员报了施工的户别和姓名,徐汉生从证件盒里取出一张健保卡,对了上头的名字,又稍瞥了一眼上面的证件照,当下直觉很眼熟。
徐汉生看了一眼面前的施工人员,心里一亮这他马的不是昨晚聊天的阿草吗?怎麽会在这里遇到。当下自己也没作声,就让这个名叫潘chao铭的施工人员领回证件快速离去,徐汉生跟着走出到社区外围,只见车上的工头还是老板正对着名叫潘chao铭的工人碎碎念,大概是在念又跑一趟这类的事情,这让徐汉生心里直呼新竹真的是小,随便碰也能够碰上。
小货车消失在浓雾里以後,徐汉生回到社区岗哨看着进出人员登记簿,查到刚刚那个叫潘chao铭的工人,他们一夥三员是来社区做造景的,心想「喔,是做中庭那块草皮的,原来他叫潘chao铭,阿铭…阿chao…,所以叫阿草,是做园艺造景的。」徐汉生拿出手机想传个讯息给阿草,但想了想又放弃这念头,开始准备与晚班特勤的交接职务。
晚上回到家与父亲用过晚膳後,徐汉生收到了阿草的问候讯息,但是徐汉生不准备回覆,甚至也不打算点开读取,因为徐汉生在回家的路上脑中突生出个想法,他们明天还要继续做社区的草皮,何不趁这机会观察一下这个叫潘chao铭、也就是阿草的人,看看他平常真实的样貌,也瞧瞧他认不认得出来自己。
打定主意之後一夜无事,很快就来迎来第二天的上班日。隔天徐汉生没有刻意在早上施工人员换证时出现在社区车道口的岗哨,而是在大约十点多社区巡察的时候绕到中庭,就近观看潘chao铭他们的工作情况。此时徐汉生才算是亲眼观察潘chao铭的外貌和言行,在室外工作特有的黝黑面孔、身材稍微有点壮、行动还算是俐落,这样的感觉有点类似在默默的为他评分,用计分表的方式来评估这个中年人,是否有资质成为继阿彬之後的专属传令兵。
徐汉生一边与工头讨论草皮植栽的进度,一边从旁打量潘chao铭的行为举止,其实不用多久就会发觉,潘chao铭近距离给人的感觉似乎有点笨拙,也不算是智能不足或行为异常,因为他的手脚算是很快的,应该是说整个人神情有点涣散,不太具备自主能力,被工头与另外一名工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使唤。这不禁让徐汉生开始怀疑,这人真的是与自己聊了两个夜晚的阿草吗?还是真的长得太相似了,以致误认搞错了对象。
徐汉生决定做个小测验来试这个潘chao铭,看看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他与工头讨论到一个段落後,就准备离开中庭往社区的方向走去,同时取出手机传了讯息给阿草,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你在上班吗?」
徐汉生还没走两步路就听到一旁发出讯息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讯息声是旁边的板推车里传出来的,「马逼的这应该是巧合吧。」徐汉生心想,所以又传了第二则讯息给阿草,「昨晚有事没回你,现在忙吗?」
同样的讯息声再次响起,天下不会有这麽巧合的事情,这下可以百分之99.9确认,这个潘chao铭就是阿草没错了。但徐汉生却没有见到阿草有任何要来看讯息的意思,依旧在忙着手边的工作,徐汉生心里兀自还在替阿草打分数,「工作很专心加一分,但是不看讯息扣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