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垂眸看过去,待她只看了一眼那霜华就立马将手收了回来,生怕她会去抢。
可宁瑶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冷眼睨着她这副动作。
“这香囊是宁姑娘特地为宁二公子绣的,奴婢想宁姑娘定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所以呢?宋志业的把戏我已经看得够清楚的了。”
“所以,”霜华顿了片刻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塞到宁瑶手中,“宋大人说了,每日从这里面取少量药粉偷偷倒进陆世子的茶水里,宁姑娘你一直贴身伺候陆世子的,这你能办到的吧?”
宁瑶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瓷瓶,重新抬头,“宋志业想让我毒死他?”
闻言霜华笑出声,“宁姑娘别激动,这是极慢之药。毒性只会在体内慢慢积累,一次两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有多次下来毒性才会积累到一定程度让人发病。”
“有什么区别么?不还是要对他下毒。”宁瑶丹唇扯起冷笑,她伸手将额边的碎发抚到耳后,“要是他出了什么问题,难道宋志业还觉得我们能全身而退么?”
“这是自然,不过只要到时候宁姑娘咬死不说,也没证据会查到宋大人身上。这就要看宁姑娘是惜自己的命,不愿意替宋大人去干这件事,还是惜宁二公子的命,愿意去干这件事。”
“奴婢相信这些道理宁姑娘您都懂的,霜华就不多说了。”霜华环顾了下四周,“人多眼杂,霜华先行告退了。”
宁瑶手中握紧这瓷瓶,黛眉拧成了疙瘩,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让她透不过气来。
“瑶姐姐,你怎么站在这儿发愣啊?”
忽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宁瑶惊得忙将瓷瓶收好,她转回身便看到芝芝小跑着朝她过来。
“没什么,我就是过来看看花儿,到底是废了心力种的。”
“瑶姐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芝芝边说着边要去探宁瑶的额头,宁瑶伸手将她的手握住,挤出一丝笑容,摇头道:“我没事。”
“那就好,前头来了个画师,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宁瑶点了点头,便由着芝芝拉自己去了前院。
前院里,陈玉娇描眉敷了粉,端坐在靠背椅上,嘴角噙着笑容正面对着一个墨袍男子。
只见那男子手中拿着毛颖在白画纸上涂涂画画,想必那就是芝芝所说的画师了。
不多时那男子就将笔放了下来,对着陈玉娇道:“陈姑娘,已经画好了,您过来瞧瞧像不像。”
陈玉娇由丫鬟搀扶着走过去,拿起那张画纸仔细瞧上两眼,甚是满意。她笑着道:“戴画师的笔法果然名不虚传,这虽画的是我,可瞧这眉目,这鼻唇,我竟觉得她比我还要美。”
“陈姑娘满意就好。”
“表哥,快过来。”
陈玉娇忙朝正散值回来的陆珩招了招手。
闻声,陆珩走过来。他眉头微蹙,不悦道:“玉娇,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下床来了?”
“表哥,”陈玉娇撅了撅嘴,撒娇道:“表哥不知,戴画师是我在江南便听说的,可当时在江南没来得及前去拜访。戴画师是江南人士,如今在游历,正好来到了晋安,娇娇好不容易才排上。明日戴画师便要离开晋安城了,娇娇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江南人士……宁瑶眉心微动,难怪这位画师说话带着一丝让她熟悉的口音。
“哎,那位姑娘。”戴西雁朝对面的丫鬟群招了招手,“就是你,别低头了。”
宁瑶刚垂下头就听到这句,她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这位小姑娘过来吧。”
宁瑶站着没动,一旁的芝芝在她腰上使力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宁瑶踉跄两下才稳住身子,当场的人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戴画师,您这是?”陈玉娇疑惑问道。
戴西雁目光落在宁瑶身上,笑着道:“那位姑娘眉眼倒不大像你们土生的晋安人,我倒觉得她有些像江南水乡的女子。”
陆珩轻笑一声,这才转身看向戴西雁,“戴画师果然眼睛毒辣,她母亲是江南人士。”
“所以,”陆珩微顿,眸色渐深,“您叫她有何贵干?”
“表哥……”陈玉娇听出陆珩语气里的不对,她担忧地看了陆珩一眼。
戴西雁摸了摸下巴,而后道:“这位公子误会了,每一个画师都喜欢美的事物,看到美的东西就想用自己的画笔将其留下来,对待美人也是如此。戴某也不例外,不过也仅此而已。”
“戴某想给那位姑娘画一张画像,不收银子,但那幅画戴某想自己收藏,戴某认为这并不过分。”
闻言陆珩眉目松缓,他目光落在站在中间的人儿身上,回道:“请便。”
陈玉娇心里虽有些吃味,但还是咧开笑容,“宁姑娘,快过来啊。”
“姓宁是吧。宁姑娘,你也到刚陈姑娘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
宁瑶犹豫片刻,只好走过去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