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漫没回应,只是安静地看着,安静地感受着,等他离开一点的时候说:“付杨,你回去吧。”
顿了顿,继续说:“回云南,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心脏针刺着一般密密麻麻疼着,他贴着她的头顶,回:“我知道。”
“我买往返机票了,明天上午十点的。”
孔漫张了张嘴巴,干涩不已。
怎么这么难过?
就像短暂的流星,亮了一瞬,温暖了一瞬就划走了。
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有这份温暖。
她一个人在这寒冷的北京城,冷着冷着就会习惯。
毕竟这么多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一次次被抛弃,一次次挨过黑暗艰难地日子,不服输地一次次站起来。只因为她知道她永远是孤单一个人。
为什么要来?
她硬着五脏六腑,艰难开口:“以后,不要再来北京找我了。”
付杨垂眸,安静半晌,“好。我听你的。”
他以后还会再来的,只是不像这次一样了。
听到回答后,孔漫心脏紧缩一瞬。像是没了知觉一般,她平视着前方不敢低头,慢慢站起来。
付杨一步跨过去抱紧孔漫,拉着她入怀,紧紧按着她贴在自己身上。
滚烫的身体,让孔漫渐渐回暖,她抬手死死抱着他的背脊。使劲眨眼将泪水堵回去,暗恨极了,一口咬在他脖颈上。
付杨搂着她的腰,侧头贴着她的脸,一点一点温柔地啄吻着她。
不知是空调的温度,还是身体间的温度在攀升。
付杨在孔漫拉着自己进她卧室的时候,稳了一下,站定。他微微弯腰,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声说:“我去洗个澡。”
孔漫放开他,房间里没有适合他穿的睡衣,她将自己的白色睡袍递给他。
“一次性洗漱用品在洗漱台上方的柜子里。”
“嗯。”
付杨抱着睡袍进了她的卫生间。
卫生间里很干净,不大也不小,洗漱台旁都是女人用的瓶瓶罐罐。他一个一个看过去,想象着每一天她在这里洗漱化妆的场景,不知道是不是也像在多西镇时一样。
浴室里味道也很香,他打开洗漱台上方的柜子,里面确实有一套一次性洗漱用品。
拿出来洗脸漱口,随后脱完衣服,打开淋浴,避开脑袋,快速冲洗。
等再出卫生间的时候,帽子又戴了回去。
卧室灯光很暗,孔漫躺在床上。
付杨走过去,她往里侧躺了躺。
不大的白色睡袍裹在他身上,古铜色肌肤显得越发亮堂,透着健康有力的光泽。
睡袍领口开着,胸膛肌rou紧实可见。
孔漫突然就很想抽根烟。
付杨边走过去,边看了一眼她的卧室。
整个房间装修得很清雅,淡蓝色的墙壁,米黄色木质衣柜,暗紫色的窗帘。
床铺也是暗紫色的,女人躺在昏暗的灯光下,皮肤白皙刺眼。
付杨知道那白皙的肌肤上还有她淡淡的体香。
他跪在床上,伸手抱起她,低头亲下去。
孔漫仰头感受片刻,一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背脊,要伸手去摘他的帽子。
付杨轻轻握着她的手,歪了下头,侧脸深吻过去,抱着她挪到床头,一把关了灯。
飘着雪花的北京城,夜晚格外寒冷,屋内却是如春回大地般温暖。
如付杨所说,第二天他就回去了。
孔漫没去送他,她早早吃过他做好的早餐就上班去了。
付杨是孤零零回去的。
但是回去后他就病倒了。
扑火时高温下用冷水扑头降温,以及灭火后被寒冬腊月的夜风冻到,就有点低烧了。
本来也没多严重,但他又跑了一趟北京,在北京冻了大半夜。
致使他回到多西镇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而他在两天之内,横穿三千里,往返六千里。
那之后的他们,一如孔漫从云南离开后,两人之间没半点联系。
第44章
日子不温不水过着。
北京已经陆续开始下起了大雪。
孔漫开着车, 一点一点爬在路上,前方是望不到头的车流。
堵在路上,手机也不想看, 干脆打开车载电台,随意听着。
八点时才慢悠悠回到小区外。
车里的电台从一开始的相声, 感情纠纷到现在的点歌播放。
“接下来这首歌是一个男孩子给在远方的心上人点的。他想借电台告诉那个姑娘,他想她了。我们一起来欣赏吧!”
旋律响起,电台里放起简弘亦那低沉暗哑的音调:
“沿着路灯一个人走回家
和老朋友打电话
你那里天气好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