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京隔这儿可是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呢。
李兰又对孔漫介绍说:“这是老二表婶。”
孔漫点点头。
李兰让孔漫先去厨房吃早饭,拉着表婶往客厅走去。
孔漫到了厨房,想拿手机看一下时间,才想起来手机放在客厅,于是又下去。
客厅里,李兰给表婶倒了杯水,把她怀里的小孩抱过来逗弄着。
表婶喝着水突然说:“老二这对象怕是处不了多久吧?”
李兰愣了一下,没回答,逗弄着小孩。
孔漫进去,表婶咳了一声,赶紧喝了一口水。
表婶没待多久就回去了,李兰留她吃饭,她也没吃,只说下次再来。
早饭过后,李兰在台阶上放了两条凳子,坐下来的同时也带着孔漫在一旁,拿出鞋垫的花样,让她选一个。
孔漫接过她手里的各种花样,最后选了绿竹的花样。
李兰接过,开始对照着竹子的样子剪纸。
“以后还回北京呢噶?”
孔漫怔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她其实大可以回答不回去,如果以后和付杨分开了,就让这位母亲当做是年轻人好聚好散,没必要这么早就伤害到老人家。
可是孔漫张口却说不出来,那谎言一样的欺骗。
所以过了好半晌,她才回话:“回去的。”
李兰点点头,说:“一个人在北京也不容易,以后回去了要照顾好自己。”
孔漫眼眶一瞬间就热了,突然就执着地问:“您不怪我吗?”
李兰抬头看孔漫,见到她眼里的红晕,伸手拍拍她的脑袋轻声说:“怪什么呢?年轻人有缘走到一起,没缘分就散开都是正常的事。”
“再说。”她替孔漫抹了一下眼尾,继续说:“我最先认识到的人是孔漫老师,而不是老二带回来的对象。而如果是孔漫老师的话,最终是会回北京的,这点一早我就认得。”
孔漫眼泪蔓延到整个眼眶,shi热的温度快烫伤眼皮。
她现在说不清楚她心里什么感受,烫烫的很感动也有很温馨。
她开口:“我……害了付杨。”
李兰不赞同:“嗐,瞎说什么呢!”
孔漫哽咽着:“明明……最终没有结果,还要和他在一起。”
“小漫啊。”李兰喊她一声,说:“你听说过一句话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吗?你们这就是了。你们两孩子是有这个缘分的,不管早晚都要走这么一遭,你现在和他谈着,那也好过以后再来是不?”
孔漫愣愣地看着她。
李兰又说:“所以不要觉得谁害了谁,感情的事要你们身处其中,才能明白个中的酸甜苦辣。”
她拍了拍孔漫的手说:“你们自己开心就行。”
又问:“以后还会再来云南吗?”
“不知道。”孔漫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
“来吧,不管以后什么结果都来吧。特别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你一个人孤零零在北京,那多难过啊,还不如来这里。这乡下过年过节的都老热闹了,阿桃在这里,表姨也在这里,你只要来,表姨都欢迎你。”
孔漫眼泪终于是止不住滑落,她随手抹了一把。
最终忍不住挨近这位母亲,靠在她肩头上。
李兰伸手环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孔漫自小就离开家,关于母亲的记忆太少,长这么大,没有哪位女性长辈这样抱着她给她安慰,又理解她的。在这一刻,她在付杨母亲身上感受到了“母亲”是一个多么温柔的词。
中午吃晌午的时候小朋友一个劲儿地盯着孔漫看。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拉住孔漫,让她低头,他拢着手悄悄问:“哪个欺负你了噶?我去帮你揍他一顿!”
孔漫一笑,揉了揉他脑袋,推着他往院子外走去,边走边说:“没人欺负我,倒是你,来这么久了也不带我去你家田地里转转。”
“这有什么好看的。”话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小手一挥,吆喝了一声:“小黄小黑小白!”
几条小nai狗从院子四周蹿了出来,围绕着两人。
就连那只大白鹅也一摇一摆地走过来歪着脑袋瞪着豌豆大的黑眼睛看着他们。
大白狗摇着尾巴,一扭一扭地走过来站在旁边,这看看那看看。
小朋友往前一扬手,喊:“出发!”
于是田野间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一个小朋友在前面指着四处,给他身后穿雾青色长风衣的女子介绍着什么。在女子身后,跟了一只四处蹦跶的棕色小nai狗,它旁边的是纯白色的小白nai狗,两小只四处嬉戏打闹。
它们身后,一只全黑的小狗崽走几步停一会儿,闭着眼睛似乎在打盹,直到被后面的狗妈妈拱了一下,才睁开眼走几步,小小年纪活得像个老者似的。
狗妈妈后面是大白鹅,它走路永远是一摇一摆地,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