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事业受阻,但也不妨碍她以后回去再闯一番天地出来,毕竟她的人脉关系都在。她始终是该生活在大城市里的。
这乡下啊,不适合她。
阿桃还没吃午饭,于是孔漫带着她下去到厨房,让她自己看着弄。
阿桃随便炒了个炒饭,把几样菜炒炒就是午饭了。孔漫被香味诱惑,又跟着吃了一碗。
饭后跟着阿桃回了一趟宿舍。
知道小东这段时间在镇上,傍晚的时候,阿桃打电话给小东。
半个小时后小东提着现成的饭菜来到宿舍。
吃完饭小东就走了。
那晚孔漫没回小楼,和阿桃一起住宿舍里。两人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一直聊到半夜。
付杨巡山第三天,阿桃又要回婆家那边,她约孔漫一起去。
孔漫拒绝了,她让阿桃送她到小楼里。
阿桃送过去陪了她半天,读了读她写的宣传稿子,立马赞成。还帮着把她自己知道的关于哀牢山的一些事告诉孔漫。
孔漫扶了扶眼镜,删删减减,写完让阿桃又过目一遍。
吃过午饭,阿桃就走了。孔漫上楼将昨天洗好的衣服收回来放衣柜里,把床单铺好。
第24章
傍晚的时候付杨回来了。
这趟巡山他去了三天。回来时脸上有一道细细的划口, 手上也有几道划口,有干涸了的血渍。鞋上全是泥土,已经shi透了。
他一回来就钻进洗手间,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郝成功和小东也把饭菜弄好, 他们过去吃饭。
另外两人去别的地方修路没回来。其实郝成功和小东也是在修路的,只是这几天怕孔漫一个人待着无聊,担心她不会弄饭菜,所以下午基本都是早早回来。
吃完晚饭, 小东负责洗碗。
孔漫拿了棉签和碘伏还有创可贴, 把付杨按在沙发上,帮他处理脸上和手上的伤口。裤脚一摞起来, 腿上也是一些划痕, 小腿上还青紫了一片。
她擦着的手顿了一下, 问他:“有喷雾剂吗?”
付杨抬脚看了一眼, 没怎么在意, 说:“没事, 过几天就好了。”
郝成功进客厅,听到这话, 在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找了一下, 拿出一瓶云南白药递给孔漫。
他则坐在付杨旁边,一边羡慕,一边用方言把这两天的工作说了一下。
郝成功说完,付杨又交代了几件事后他就走了, 顺带把小东也拉走了。
孔漫蹲在男人腿边, 把创可贴贴在他腿上。又拿云南白药喷了一下他青紫的那片,随后手上带了点劲按了下去。
结实的小腿颤了一下往后移半步, 又停着不动了,孔漫就继续按。
她边按边问:“你们这次去有遇见狗熊了吗?”
付杨低头看她,眼里有着疲惫也有温柔,回:“没遇到,倒是听到它吼了。”
“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没……”
孔漫抬头看他,眼里全是认真。
顿了下,改口:“在锁阳山给一只怀孕了的母亲移了个窝。遇到了一条眼镜蛇,小平差点被咬。后来在房峰顶遇到了只黄鼠狼,被它放了一屁,熏得我们那天都没吃晚饭。晚上在山箐里喝水,我手背上还吸上了条蚂蝗……”
孔漫掰着他的手背看,那里有一道被草叶划开的口子,上面肿起了一个青紫色的包。
她拿着碘伏又擦了一遍,“那蚂蝗有没有毒?要不要去卫生院?”
付杨摇头:“没事。没什么毒的,就像蚊子咬人一样。”
孔漫抓着他那只手臂,发现他胳膊上有一片癞子,她又问:“这是怎么了?过敏吗?”
付杨看了眼,想挠又忍住了,回她:“不是过敏,是碰到山里的一种树了,叫七癞树。人或动物一碰到它的叶子,立马会起一片癞子,又痒又红的。”
“那要涂什么药?”
“不用,过两天就好了,实在要用药也麻烦。得把黄刺果树烧了,用那烟熏七次,这癞子就会消下去了。”
他说着笑起来,给她讲他之前看到一个好笑的事:“那时候巡山碰到一条小羊犊子,眼睁睁看着它啃了一片那叶子,之后就一直在地上摩擦,走几步就去地上摩擦,叫得老凄惨了。”
孔漫也笑,“还有这样神奇的树?”
“有啊,山里还有一种最毒的树叫‘见血封喉’,人和动物有伤口是千万不能接近的。”
孔漫好奇:“否则就真的会死?”
付杨点头,“真的,听说以前在那树旁还死过人。”
“好吧。”她点头。
这深山里,不仅动物会伤人,连植物也会。
她发现大山和大海一样,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包容万象,暗藏危机。
给他涂好药,她便拉着他去睡觉了。他眼里的红血丝,她在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