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平添几分肃杀。
白夜飞与陆云樵四仰八叉躺平在地上,头对着头,满身血痕,正与这气氛相合。
“好遗憾啊……”
陆云樵看着天上红霞,勉力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却徒劳无功,叹声道:“三日同天已有初步的概念,烈日当空也掌握了轮廓,如果能再撑久一点,说不定就能再多练成一招,离成功就差一步了。”
“天快黑了,少作白日梦吧!”白夜飞无力动弹,没好气道:“我们刚刚离死亡就差半步了!你练成一式旭日东昇,很赚了,见好就收吧。不然剩下两招,你是打算练成给阎罗王看吗?”
白夜飞身上的伤痕,比陆云樵要多得多,半身染血,胸前一片鲜红,脸更被抽成了猪头,说话时还带着颤音,足见痛楚。
躺平悬崖边,白夜飞回想起早先的那一刻,自己扬沙起手,两人联手前攻,本以为能抢占上风,但雅德维嘉双目紧闭,听风辨位,轻易寻到己方破绽,一剑斜指,直接打断两人进招,再回剑一抽,便将两人抽倒。
“算你们这次有点新东西,再来!”
雅德维嘉冷笑一声,没有真下死手,却也没有给白夜飞和陆云樵喘息机会,直接逼迫两人继续攻击,如此又是数轮对练。
白、陆两人一次又一次被抽倒,却渐渐有所领悟,在这压迫下,打得越来越狠,越来越奋不顾身。
背后着悬崖,白夜飞和陆云樵打出了破釜沉舟的拼命气势。最后一次交手,两人疯狂抢攻,一度在场面上做到了平分秋色,但因为太过急迫,转瞬又被女童找到破绽,压了下去。
白夜飞一剑先刺后挑,避开雅德维嘉的木枝,直取她面门,后者不慌不忙,还抽空挽了个剑花,后发先至,刺向白夜飞胸口。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白夜飞热血上涌,没有像之前一样收招,而是继续刺出,以身体硬挨了这一击。
树枝戳在侧胸,痛楚之下,白夜飞神智不乱,凝出层层水膜,化消力道,更收缩肌rou,想要将之夹住,手中木枝拼命向前递,不求真能建功,但求为旁边抢攻来的搭档争取机会。
“哼!胡搅蛮缠吗?”
雅德维嘉怒哼一声,树枝一旋,依旧只是轻微的力道,却凭借Jing妙的运剑,将劲力催到了极处,轻易洞穿水膜,扎入血rou,在白夜飞肋下戳出一个血窟窿。
“呜!”
剧痛袭身,白夜飞忍受不住,痛呼出声,手中树枝跌落,心中犹念着胜负,生出一股狠劲,肌rou蠕动,要用身体锁住雅德维嘉的“剑”。
“搭档!”
另一边,陆云樵看到友人受创,大喊一声,眼圈发红,激动之下,陡然悟通了关窍,完整的旭日东昇应手而发。
眼中隐隐火光闪耀,满面红芒,陆云樵刺出的木枝,速度陡然加倍,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威力,赤红自树枝内部迫出,化作强光,当真如初升的旭日,挟着万道霞光,直取前方的女童。
雅德维嘉忽然被剑光逼脸,剑又被白夜飞锁住,乍看落入了险境,刹那间,女童眼中始终维持着的轻松写意,消失不见,闪过了一瞬利芒。
近距离相对,白夜飞瞥见一眼,却好像被千把利刃紧贴着肌肤刮过,遍体生寒,有了很不妙的感觉,好像下一瞬就要被千剑穿心。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完全超乎了认知。
明明全神贯注,白夜飞却根本看不清对面的动作,只觉得肋下一痛,就被雅德维嘉抽回了长剑,跟着一股巨力涌来,强光乍放,晃得人睁不开眼,袭来的力量,赫然就是陆云樵的旭日东昇!
无法理解己方绝招怎会在将得手的瞬间反噬,更不及应变,白夜飞感觉自己仿佛被飞奔而来的巨兽正面撞着,哼都不及哼一声,直接就被打飞出去,余光所见,陆云樵也跟着一起飞到了半空,姿势还比自己更洒脱、更奔放,体Cao选手般凌空六筋斗。
身在半空,周围雾气隐约,山风狂风,真有几分腾云驾雾之感,但等崖壁的画面出现在眼中,白夜飞心脏狂跳,垂头一看,下方无底深渊,宛如不可名状怪物张开的巨口。
毫无疑问,自己跟搭档正往崖下摔落,白夜飞魂飞天外,疯狂伸手,想要抓住什幺,却全无所获,再也止不住下坠势道。
“啊啊啊啊!救命啊!”
惨叫之中,一条腰带从崖边甩出,缠住了陆云樵的手臂,白夜飞见状,连忙伸手想去抓,无奈的是……自家教练穿的是童装,腰带太短,这一下直接捞了个空,身子直接就往下坠。
“搭档!”
危在旦夕之际,陆云樵猛地翻身,身子朝下一栽,顺势出手,险险抓住了友人的手,另只手猛地一扯腰带,借力上翻,拽着白夜飞一道回到了崖上。
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白夜飞和陆云樵Jing疲力尽,躺平地上,一动不动,回想早一瞬险些丧命的经过,冷汗直冒。
雅德维嘉慢条斯理系回衣带,低头道:“这一招还没有真正完成,你们能逼我用出来,算是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