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心都在颤抖。
她妥协了行儿和曾唯的婚约,现在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信平侯夫人抹着眼中掉落的大滴泪珠,又故作坚强,擦了擦眼泪,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
苏安悦泡着药浴,中药的气味透过门窗,一路传到外边。
赵鹤洲在外等着,转了转几圈,有些焦虑。
“白霜怎么说的?”他随意一问。
“白神医说,娘娘每日泡这药浴,可以排毒养颜,将身体中的毒素排出。”喜桃回道。
赵鹤洲眼睛望着里边,明知晓不会有什么事,却还是有些紧张。
坤宁宫这边苏安悦在泡药浴,慈寿宫那厢曾恩平躺在床上,白霜脸色冷淡,双手一动一下,在曾恩的脸上动作。
曾恩微微皱着眉,疼痛难忍。
“曾姑娘,忍一忍。”白霜声音柔了几分,也有些不忍。
曾恩没有说话,咬紧牙关强撑着不让自己叫出来。
“皇上。”暗卫一出,赵鹤洲几乎就知晓因为何事找他,赵鹤洲望了一眼房间内,跟着暗卫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赵鹤洲皱了眉头,冷声问道。
“那人是曾恩。”暗卫附在赵鹤洲耳边,说出了这个如同惊雷一般的消息。
赵鹤洲没说话,暗卫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留下赵鹤洲一人在这里站着。
怎么可能是曾恩?
但凡带点脑子都不可能相信是曾恩吧。
只是赵鹤洲心中却当真有些纠结,往下看去,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
望坤宁宫的方向看去,苏安悦好似快要出来了,门外的宫人都在准备。
赵鹤洲抛掉脑袋里面的想法,赶了过去。
药浴泡完之后,身上粘着一股浓浓的中药气味,苏安悦泡在浴桶中,上边盖着一层玫瑰花瓣,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苏安悦捧了一捧玫瑰花瓣,往空中散去。
玫瑰花瓣坠入水面,被厚厚的一层花瓣拦住,没能泛起涟漪,渐渐地与其余花瓣融为一体,让苏安悦也看不出哪些是她刚才抛下的。
赵鹤洲闯进去时,见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隔着屏风,可以看见那双修长又直的手臂往空中一挥,随后玫瑰花瓣掉落。
紧接着那双长臂也落入浴桶中。
赵鹤洲从未想过自己会见到这样一幕,他以为宫人们进去收拾东西,那就是苏安悦泡完了,没想到还没有结束。
门是关着的,房间里的宫人见他一进来,行了礼之后都退出房间。
留下苏安悦与他两人。
两人隔着屏风相视,赵鹤洲迅速移开眼睛,欲盖弥彰地说了句,“我没看。”
苏安悦红了脸颊,赵鹤洲的话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她仿佛与赵鹤洲面对面说着话一般。
她下意识地恼怒,“那你把头转过去!”
赵鹤洲这才反应过来,迅速转了过去,声音沉沉的,“好了。”
第六十章 那个人是曾恩?
赵鹤洲此刻的听力极其敏锐,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传入他的耳中,眼前仿佛是苏安悦换衣服的模样。
喉结上下滚动,再次睁眼,眼中一片清明,眼底不见半分情绪可若是仔细瞧,还是可以窥见深埋在眼底的一丝□□。
“好了。”苏安悦清脆的声音从里边响起,赵鹤洲急急地应了一声,收回了思绪。
“这么着急,曾志那边有动静?”
说是好了,但实际上并没有好,苏安悦慢慢悠悠地理着衣衫,将扣子一个个扣起来。
“不是。”赵鹤洲的话就这么停在原地,他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毛巾,走到苏安悦的面前,大手拿着毛巾,覆上苏安悦的长发。
青丝上还滴着水,水滴滑落在毛巾中,被柔软的毛巾吸收。
“那是什么事啊?”想着,苏安悦抬起头,毛巾扯着她的头发,让苏安悦的动作止在一半。
“那个人是曾恩。”赵鹤洲缓缓道来,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依旧那般轻柔,似乎是在说一件与他并无关系的事一般。
“真的吗?”苏安悦不可置信地将赵鹤洲手中的帕子扯住。
怎么可能是曾恩。
苏安悦眼睛瞪得老远,也顾不上头发干没干,扭头就想去看看曾恩的脖颈处是不是有一颗痣。
赵鹤洲单手揽住她的腰,“别去,我也不信。”
他声音轻柔,将苏安悦的不安全都赶走了。
只是苏安悦不达到目的便不想罢休,在赵鹤洲离开之后,她自己一人去了慈寿宫。
苏安悦风风火火,很快就到了慈寿宫。
此时曾恩正绣着花,埋着头的那一幕,细细瞧起来似乎真与苏安悦有几分相似。
“表妹,能让本宫瞧瞧——”话说一半,苏安悦突然止住,她好像太过直白了。
对一个女子说要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