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俱灰。
「怎么这么虐啊!怎么能这么虐啊!呜呜呜!」
「兴哀帝已经没有力气哭出声了,他的心都死了。爆哭!」
「其实,得知大?将军战死的这一刻,兴哀帝就已经预见到?大?兴要亡国了吧?所以?从此以?后,万念俱消。」
「对,就是从这天开始,兴哀帝再也不争了,他任由宁忱执掌朝廷,只是默默做着自己还能做的事。」
「兴哀帝已经知道,大?兴必亡,无?可挽回。泪目!」
大?将军等人的遗体到?达京城那天,兴哀帝早早等在了城门外。他垫着脚,不住遥望远方,一如他送大?将军出征时的模样。
车轮作响,副将等人带着一辆辆拉着遗体的车,停在了城门外。副将翻身下马,和小太监等人一起,就要跪下叩拜兴哀帝。
兴哀帝伸手阻拦,对着他们轻轻摆手,转头望向那一行车队。
小太监率先明白?了他意思?,哭着在前面带路,领他去看大?将军的遗体。
因为做了防腐处理,大?将军的尸身保存得还算完好。兴哀帝轻轻揭开白?布,看见了他死不瞑目的眼睛。
小太监哭着道:“大?将军,至死都在望着京城……”
兴哀帝没有哭,他只是抬起微颤的手,努力扬起嘴角,轻轻对躺着的人说:“大?将军,朕来接你回京了。”
大?将军至死都闭不上的眼睛,忽然合上了。
刚刚看到?大?将军的尸身都没哭的兴哀帝,突然泪如雨下。
他还没能碰到?大?将军双眼的右手,剧烈颤抖,几次都想抚上大?将军的眼睛,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孤能去看看阵亡将士们的遗体吗?”少年太子?仰头看着小将,哀声询问。
小将沉默地包扎完伤口,低声道:“看可以?,不能碰。”
“为什么?”少年太子?固执地问。
小将抬头看他,轻声说:“脏,殿下会得病。”
——脏,殿下会得病。
兴哀帝趴在大?将军的棺椁上,放声大?哭。
「我死了,会脏,你别碰,我怕你生病。麻蛋,哭死我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合上双眼,我只想要你告诉我一句,你来接我回家了。我特么要哭瞎了!」
「即便战死,我也会回到?你身边,继续守着你,守着大?兴,践行我的诺言。《兴亡》不是人!比史书还虐!!」
「生,忠君爱国。死,忠君爱国。大?将军没辜负兴哀帝,兴哀帝也没有辜负大?将军。眼睛哭肿了呜呜!」
「啊啊啊!上天不公?!大?将军为什么要死呜呜呜!」
「哪怕宰相死了,如果大?将军没死,大?兴也还能撑住,兴哀帝可以?慢慢夺权的。可惜,大?将军一死,大?兴彻底完了!我的兴哀帝啊!呜呜呜!」
大?将军和宰相一样,没有成?婚,没有儿女?。兴哀帝按照他生前的意愿,把他葬在了皇陵中,至死都陪伴在自己效忠的帝王左右。
大?将军的遗体去往皇陵的那天,兴哀帝坐在书桌前,看着摊开来的那幅《劝君诗》,轻轻抚摸。
最终,他一点点卷起了这首诗,踩着椅子?,把它放在了柜子?最高?处。
从那天开始,兴哀帝不再上朝,不再争权。他开始沉耽于歌舞享乐,大?肆兴建宫室,不再复曾经仁爱贤明的模样。
朝堂上仅剩的那几个忠臣,几次前来劝导,却?都被兴哀帝赶到?殿外,最终接连愤而辞官。
几个臣子?要回家乡时,兴哀帝悄悄派了人兵士,一路护送。
自此,兴哀帝在朝中再无?势力,大?兴朝堂,彻底成?了宁忱的一言堂。
jian臣党派大?摆筵席庆祝,朝臣们对着宁忱殷勤恭维:“恭喜宰相,打断了皇帝的脊梁!”
“哈哈哈!从今以?后,皇帝站不起来了!这大?兴,是宰相的大?兴!”
“对,是宰相的大?兴!”
宁忱笑得志得意满,意气风发,就仿佛放眼望天下,无?人是他敌手,他才是站在这大?兴朝最顶端的人。
「去死去死去死!宁忱去死啊啊啊!」
「勾结外敌入侵,卖给敌人粮食和军械,不管百姓死活,卖国贼去死啊!!」
「不气不气,反正他后来被齐太.祖千刀万剐了,不气不气,啊啊啊还是好气!!!」
「宁忱去死啊啊啊!」
也是从这一集开始,兴哀帝等人出现的次数渐渐减少,齐太.祖领兵造反的剧情逐渐增多。
随着反军齐王打服天下各路反军,未来的齐太.祖,也终于将要兵临城下。
京城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哭着喊着,忙着逃命,没有人去守城门,更没有人去守皇宫。
宫中,宫女?、侍卫、太监们同样在忙着逃命,他们不忘卷走那些名?贵的珍宝摆件,却?不知道,那些东西早就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