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姥姥为什么和简茹一样。
至此,她终于崩溃,想跪下?却又被锁着跪不下?去。
醒来。
一摸脸,干的。
她哭不出来。
她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堵。
扭头,简幸看到屋里的窗户已?经重新装了一扇玻璃,窗框上的图钉被拔掉了,留下?密密麻麻的黑洞。
桌子上整整齐齐,没有半分狼藉。
今天初八,开学了。
简幸下?床,打算去洗漱。
刚打开门,与堂屋里的吕诚碰上,吕诚端着水壶往屋里走,看到她说:“醒了?”
他一边说一边跛着脚往条几走,简幸两步走过去,声音还是晨哑的状态,“我来吧。”
“没事,”吕诚争了一下?,“这才多重。”
简幸没松手,“我来。”
“你这孩子,都说了没……”简幸口吻一直很淡,吕诚没放在心上,一抬头对上简幸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愣了下?。
简幸趁机接过水壶,走到条几灌茶壶,边灌边说:“开水危险,你小心点,以后可以把茶壶拿到厨房,灌满了堵上盖再拎出来。”
灌满以后,她拎着空水壶往厨房走,没看吕诚。
但是与吕诚擦肩时,吕诚声音泛着有些不自然的笑说:“知道了。”
简幸轻轻“嗯”了一声,径直走去了厨房。
中午简茹没回来,简幸和吕诚一起吃的午饭,摆盘时吕诚多拿了两双筷子出来,放在饭桌上看到简幸一个人才意识到什么。
他犹豫着要不要拿走,却发现简幸像没看见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地拿了其?中一双就开始吃饭。
晚上五点一过,简幸就去了学校。
时隔半个月不见,大家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
简幸进班时班里明显静下?了一瞬,等她落座才重新响起嗡嗡的声音。
她知道原因?。
身边的许璐也清楚,所以在她落座的同时十分明显地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她们中间的距离空得能再塞下?一个人。
但是简幸没过多给?予关注。
徐长林没多久就进班了,进班第一件事就是提文?理分班的事情,全班的期末成绩单就在他手里,位列第一的是简幸,拉了第二将近二十分。
这在过渡班非常罕见。
所以才会出现她刚刚进班就引起注目的情况。
“有些人歪屁股歪得还挺明显,林有乐,进二班以后坐哪是不是都想好了啊?”徐长林弹了弹手里的成绩单说。
林有乐“嘿嘿”一笑,“我真进不了一班吗?”
“有点呛,但是诚心祝愿你入赘成功。”
林有乐立刻起立,满身义气地江湖抱拳。
徐长林又点了几个一看就要去理班的人,分别说了几句,像在提前告别。
徐长林很善于聊天,他不爱聊什么很深的话题,对待大家的态度也没有“居高临下?”的距离感。
他是个好老师。
简幸想到徐正清每每在他面前轻松自若的状态,猜想他大概也是一个好长辈。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愿意站在对方角度着想,如果遇到,真的是幸中之幸。
“简幸,”徐长林忽然唤了一声,简幸抬头,对上徐长林的笑眼,他问,“你是准备继续造福我们班,还是去给?一班锦上添花啊?”
他这话说的完全把主动?权交给?了简幸,简幸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说:“老师,我选理。”
“猜到啦。”徐长林看上去没生气也没可惜,好像简幸的选择是顺理成章的。
就是他这个表情,简幸觉得自己高中的第一个学期,可以完整地画上句号了。
没多久,徐长林让陈西去办公室拿文?理填报表分给?大家,填表的时候大家没那么紧张,又没那么轻松,班里第一次在晚自习没有刷刷写?字声,也没有翻书?的声音。
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分岔路口,或坚定?,或迷茫,或犹豫不决。
晚自习准点放学,铃声打破沉默的平衡,简幸在收拾书?的时候隐约听到哭声。
明天太阳一升,他们有的人就要分开了。
“简幸!”林佳走过来,说了简幸意料之中的话,“初五那天怎么回事啊?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发QQ也不回。”
简幸说:“对不起,家里临时有事。”
“知道啦,秦嘉铭跟我们说啦,”林佳说,“他也没详细说,我就是有点担心,过来问问。”
“没事,”简幸说,“现在没事了。”
不知道秦嘉铭到底说了什么,林佳居然真的没有多问,简幸也在她善解人意的背后捕捉到了一丝微妙的小心翼翼。
她猜是陈烟白?给?秦嘉铭说了什么,因?为她不仅没有去徐正清的生日会,也没有和陈烟白?见面。
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