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柬淡淡说道:“狐族一向是最讲道理的妖族。”
苏三娘被气笑了,就因为他们狐族讲道理,所以这两个家伙就有恃无恐吗?
“我们想知道火狐的事情。”时弈望着苏三娘,从这个狐妖的反应来看她分明就是认识火狐的,“任何族群都难免会出几个害群之马,前辈你应该想要自己清理门户吧?但现在那只火狐已经伤害到了我朋友的家人,作为苦主之一,应该是有资格过问的吧?”
谢柬被谢昌元赶出来无论如何也与火狐有些关系的,时弈当然不会放过那只狐狸。
苏三娘的眉宇间凝起忧愁,黛月“吱吱”叫着走了过来,用红色的蓬松尾巴缠住苏三娘的小腿,在她的小腿上努力蹭着。
“我知道了。”苏三娘将狐狸抱了起来,朝两人说道:“我们狐族的确是出过一个有着千年修行的火狐。”
并非几大名族,但是却同样受到了狐族的敬仰,那只火狐是个修炼狂魔,一天到晚除了修炼什么都不做,因此也早早就化为了人形。
“他叫狐焰,狐族的火焰。”苏三娘回忆着狐焰的样子,表情痴迷:“那是一只如火焰一般的漂亮狐狸。”
生如火焰,却又身处极寒。
狐族是很容易为情所困的种族,黛月如此,狐焰同样如此。
“他曾经爱过一个姑娘,后来那个姑娘死的很惨,自此狐焰就疯了。”
事情很简单,简单到让时弈无法去追溯什么。
“那个姑娘是谁?”时弈问。
“我不知道。”
谢柬又问:“他是如何爱上的?那个姑娘又是怎么死的?”
苏三娘再度摇头,当初的事情究竟如何恐怕只有狐焰一人知道,即便是同族,也很少有人与狐焰那样孤僻的修炼狂魔亲近。
狐焰后来似乎是犯了某种禁忌被逐出狐族,至此所有的狐族都不敢再提起他,若非狐族只剩下苏三娘一个大能,或许她也是不敢说出口的。
“他还没有死吗?”苏三娘十分惊讶,说道:“当年狐焰被逐出狐族的时候废掉了一身修为,又被族内大能完全毁掉了他的灵根,根本就不可能再修行。”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狐焰早该死了才对。
“他没有死,甚至还想复活那个女人。”时弈将在谢家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苏三娘,最后问:“这件事情前辈要插手吗?”
“我当然是要去的。”苏三娘叹了口气,狐焰毕竟是狐族的人,她怎么可能不跟过去收场呢?
只是,这个场该如何收苏三娘自己也想不到。当年那样的处刑几乎已经断绝了狐焰的生路,难道要她过去再杀他一次吗?
酒吧是消愁解闷的地方,但是对于凌越来说,却更像是怀念故人的地方。
凌越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望着为他倒酒的司徒婉,谢忱心绪大扰被素心道长关进了道协的静室冷静,暂时不需要他的保护。
司徒婉……若素……
明知道她们不是一个人,但每每看到司徒婉的时候便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若素,那个活泼灵动的女孩子不知何时早已入了他的心。
不是爱情,却是永生永世无法拔除的罪孽与愧疚。
知道若素死的那一日,凌越失去理智杀掉了凶手,在他重新恢复理智的时候整个宅子遍地尸体,从垂垂老矣的八十老人到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那是凌越第一次失控,也是唯一的一次失控。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可怕,以至于后来遭到了灵界的追杀他也不曾有半分报复之心,最后将他打醒的是时弈,将他拉出地狱深渊的同样是时弈。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司徒婉俏脸一红,朝后退了一步说道:“我只卖酒。”不卖身的。
凌越笑了下,问:“卖出的酒水你有提成吗?”
司徒婉笑了笑没有明说,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好,把这里最好的酒给我送上来!”凌越一拍桌子,朝司徒婉说道:“就冲着你,我乐意花钱。”
司徒婉也不惊讶,凌越已经来这里好几天了,每一次都是找她,照她看,这男人是想泡她。其实也没关系啊,如果凌越开口她肯定不会拒绝,年少又多金还彬彬有礼,这样的男人可是很少见了。
可惜,凌越从未开过口,司徒婉也不想主动贴上去。
“你一直在喝酒不怕醉吗?”司徒婉拿来酒水给凌越倒上。
凌越摇头,他想醉才能醉,不想醉的时候酒对他来说和白开水也差不了多少。
凌越现在就不想醉也不敢醉,他担心醉酒后的自己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如同几百年前一样。
“我以后都不来这里上班了。”司徒婉突然说道。
凌越愣了一下,似乎猝不及防。
司徒婉莞尔一笑,在凌越对面坐了下来端起酒杯朝他感谢:“凌先生,这还多亏了你,这几天点的酒水这么多,我的钱已经赚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