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sir,咱别唱了成不?搞得我一堂堂Yin兵都觉得脊背发凉!”游季抱着手,打了个哆嗦,“这么暗,我去点个灯。”
他说完,就开始翻箱倒柜,终于从一个腐朽的木匣子里找到了半截蜡烛。游季擦亮火机,凑到了烛芯边上。烛光摇曳,恍恍惚惚地照亮了屋子。
“不许点灯!”
疯老太太突然惊恐地冲到了游季面前,吓了他一跳。老太太一口气将蜡烛吹灭了,目光涣散地盯着游季,Yin仄仄道:“会被它们发现的……”
“nainai。”江藐搀过老人,将她扶到了原先坐着的摇椅上,轻声劝慰,“别怕,我们都在呢。”
老太太僵直地坐在摇椅上,嘴里不断地念念叨叨。
随着她的声音,摇椅一晃一晃,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在这漆黑狭小的屋中,显得尤为清晰。
“你们先休息吧,我陪老太太聊会儿天。”江藐夹着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了疯老太太脚边,对栖迟和游季道。
“大哥,你跟她能聊出个屁来?”游季在旁忍不住说。
栖迟朝着墙边扬扬下巴:“那边有处草席,游sir早些休息吧。”
“你呢?”游季没好气问。
栖迟语气客气且疏离:“不必管我。”
“切。”游季冷哼一声,摸摸腰间的枪,走到草席上和衣躺下,翻了个身对着墙壁闭上了眼。
……
“冷么?”栖迟走到江藐跟前,一只手下意识便搭在了江藐肩膀上。
“不冷。”江藐吸着下鼻子笑了下,“就是有点儿饿。”
“这个给你。”栖迟摊开手,只见他的掌心里有一小块包装Jing美的巧克力。
江藐眼睛一亮:“哪儿来的?别又告诉我是地上顺手捡的。”
“看你爱吃甜的,出门前就带了出来。”
江藐接过巧克力,剥了包装纸放进嘴里,眼睛满意地眯了起来。他将吃剩的糖纸快速折了几下,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纸人便又出现在了栖迟眼前。
“快,跟哥哥说谢谢。”江藐冲小纸人吩咐着。
小纸人赶忙冲栖迟鞠了个躬。
“妖、妖术!”
一旁的老太太看见小纸人,吓得差点没厥过去。江藐笑笑,让小纸人跳到了自己手心里,呈到了老太太面前。
“别怕,让它给您表演个节目好不好?”江藐说着,小纸人便听话的在老太太面前翻起了跟头。
老太太起初仍是害怕,但注意力很快就被小纸人的动作吸引了。浑浊的眼中,竟隐约透漏出孩童般的惊喜来。
江藐轻声道:“nainai,我们都不是坏人……”顿了顿又道,“您不必再装了。”
老太太闻言,想去摸小纸人的手蓦地一顿。
江藐缓声说:“先前多亏你在我怀里塞了把糯米,我知道您是在担心我们这些外来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待老太太再开口时,语气里显然没了先前的疯癫。
“再遇到你的时候,其实你一直都跟在我们身后吧。”江藐弯弯嘴角,“您也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不妨就将村子的事告诉我们,兴许还能帮的上忙。”
漆黑的屋中,摇椅仍在轻轻地一晃一晃,老太太用混沌的目光看向窗户。过了许久,只听她用苍老的声音缓缓开了口:
“那一年,我七岁。村东的狗娃死了……”
随着她的话语,时光一下子又回到了多年前……
……
“我的儿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嚎,一个脸色乌紫的小男孩儿被大人们抬着,装进了棺材里。
“一把纸钱抛,过往Yin客莫叨扰——”
穿白色短褂的知宾抓起一把纸钱,洒向天空。唢呐声骤起,吹吹打打地打断了乡村的宁静。
“抬去后山吧。”知宾回头跟抬棺的村民道。
四下一片悲悲切切的哭声,人群之中原先被邻居架着的村妇突然发疯似地蹿了出来,一把抱住棺材,用身体撞开了抬棺人。
“我儿子凭什么不能入祖坟!凭什么!”村妇大哭大喊。
为首的抬棺人叼着烟,全然不走心地劝慰着:“狗娃娘,俺们都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娃是在水塘里玩的时候淹死的,是死于非命。按道理说,只能埋在后山,不然会影响到整个村的运势的。”
“不行!”村妇歇斯底里着,“后山都是孤魂野鬼,狗娃去了肯定要受欺负的!不能去、不能去啊!”
人群中开始有人出言抱怨。
“狗娃娘,你这样就不对了。也不能真为了个狗娃,就让俺们村子遭殃吧!”
“就是,是娃自己不小心,你不能连累我们不是?”抱着个小姑娘的大婶撇着嘴接话道。
村妇突然起身,冲到了大婶面前,瞪着她怒喝道:“如果今天死的是你家丫头,你还会不会这么说?!……俺家狗娃就是跟你家丫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