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自己皴裂的,红通通长着冻疮的手,有些自卑的背到了身后。
里间传来窸窸窣窣的穿戴声,佣人梳拢了她的发,松散的盘起来。
简单弄弄,我还要回来困觉的。
阮宁没什么Jing神,懒洋洋的托着腮。
西洋镜映出她清清楚楚的脸,吹弹可破的一身玉骨冰肌,半阖半寐的一双含情桃花目,细秀的眉,琼琼的鼻,唇上一抹朱砂色,唇角一粒美人痣。
举手投足,风情万种。
好了,阿姐。
佣人手脚利落的把她扶起来。
阮宁踩着皮毛制的靴,披风垂下来,将身子盖的严严实实,银狐的绒毛衬着一张妩媚芳菲的芙蓉面,任谁都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抽离出来。
她走过门口小丫头,随手从梳妆台上拿了一罐雪花膏,笑盈盈的丢给她:
喏,小妮子拿去,女人可不能伤了手的。
小丫头惊讶且惊艳,愣怔的张着嘴巴看她,迟钝中没有第一时间接过。
还是佣人反应快,替她接过来,又按着她的头让她道谢。
阮宁摆摆手,摇曳生姿的走了出去。
谭南安的手下不知从哪儿搬了把椅子过来,正对着云雨楼摆放,他就挥开大氅随性坐下,一条长腿翘起,大大咧咧的搁在膝盖上。
有些市井痞气,却并不影响他的英俊。
还有些姑娘们站在楼上窃窃私语,指着他,笑的花枝乱颤。
生的倒很俊哩。
小浪货,也不瞧瞧他来做什么,现在还发sao呢?
有那重情的,就掐腰指着新来的骂。
双楼上挤满了花枝招展的姑娘,脂粉香气四溢散开,熏的谭南安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的副官见状,便使唤小兵拿了雪茄盒上来,撕开香柏片,亲自为谭南安点燃。
烟雾袅袅,烟草的浓烈冲淡了脂粉香。
这出了事,只往女人裤裆下钻,真他妈是个软蛋。
谭南安吐出一口云雾,哑声嗤笑。
他身侧的副官低着头,生的一副端正严肃的脸,若不仔细瞧,都瞧不出他脸上黑红的晕。
谭南安斜睨他一眼:
怎么,没在女人堆里滚过,心痒了?
副官正经军校毕业,才来不久,自然没有摸爬滚打多年的谭南安老道。
可论岁数,谭南安还要叫他一声哥。
副官连忙收起了旖旎心思,眼观鼻鼻观心,再不去看那些漂亮姑娘一眼。
谭南安叼着烟站起来,一双长腿撑住俊挺的身板,立刻将他和周围的士兵分作两派。
有些人,天生就不会淹没在平凡中。
他久等人不来,有些不耐的抬了抬手,浓眉拧出一道川字。
随着他的手势,身后的士兵们齐刷刷的举起枪,咔哒咔哒的一阵响,那黑黝黝的枪管子就对上了楼里叽叽喳喳的姑娘们。
这下,她们才晓得害怕,花容失色的挤做一团,也不敢躲进楼里去,生怕动一下,就被人蹦了脑袋。
谭南安取下烟,欣赏了一回她们瞬间的鸦雀无声,颇有兴致的又把手往前压了压。
士兵们托着枪,高举。
啊!!
女人们尖叫着蹲下来,原本热闹拥挤的长廊瞬间空了,只剩下几排看不清脸的头顶。
某亘:
阮宁:幼稚。
谭南安:爷乐意!